这怎么行?他还没有像那些成功学大佬所说的,把人脉转化为可持续利用资源呢!
所幸的是,在冷淡了半个月之后,姐姐终于跟他多聊了些:「对不起,我很喜欢你,只是真的太累了,你还这么小,什么都帮不了我,我一个人每天要操作几个账户,前几天刚去曼谷开会,其实很想你,要是你再成熟点就好了。」
缪聪忍不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会长大,会成熟的!再给我段时间好不好?」
赵女士犹豫地、忧心忡忡地问:「我有个小两百万的账户,你能先帮我打理打理吗?」
缪聪:!这有什么不能的!太能了!但是有个小小的问题,亏了怎么办?赢了又算谁的?他一个备考生,时间是很宝贵的!
姐姐:「你没经验,这两百万就当给你练手,赢了等提现后我都打给你,输了也没事,这点钱不算什么,你别有压力。」
缪聪摩拳擦掌,小试牛刀便发现——这个事情,一点难度都没有!虽然偶有亏钱,但很快又能赚回来,即使赔到底裤都快没了,但在他沉着冷静不惊慌的成熟操作下,不出几天便能扭亏为盈,实现逆风翻盘。
事实证明,他,缪聪,是有点子天赋的。而且在这么高额的买进卖出中,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操盘手了。
「姐姐,我这有点压岁钱,那个反正操作都是顺手的,能放进去一起吗?」
他很聪明,不独立开户头,而是跟赵女士的捆绑在一起,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分散了风险了。
姐姐:「宝贝,你怎么这么信任我,不怕我拿了你的钱跑了呀?」
缪聪一愣,「你这么有钱,我这几万连你一天利息都算不上。」
从这一步开始,他终于正式、完全地成为了盘里的猪。
几万块钱对于他这种自视甚高的高中生来说,不过是洒洒水,赚得多时,那账面上一天便能多出一万,年化率高到缪聪都不敢算!可恨的是,这些都锁在赵女士的账户里,而她暂时还不打算提现。她始终安抚缪聪,要看长线,长线,不要这么按捺不住。
缪聪忍了几天,终于坐不住。开什么玩笑,她是有那么多下蛋母鸡,自然不着急去拿鸡蛋,但他不同,他就想实打实拿在手里!
他被缪建成精神打压太久了,李丽萍又总是用那种盲目的宠溺和忧心反复折磨他,这造成了缪聪一种既自傲,又自卑的性格,看上去张牙舞爪地乖张,却又很想证明自己,狠狠打那群老师同学父母还有便宜哥哥缪存的脸。
他要本金,更多的本金。
缪存的二十万待在缪建成新卡上一直没动静,而缪聪对他手机的一切密码、手势密码都烂熟于心,要转出,易如反掌。
开账户是瞒着赵女士的,因为他不想听她罗里吧嗦苦口婆心地劝。他打了客服电话,在对方标准、甜美的普通话指引下,一步步开好了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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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存一直没有关注这件事的进展,直到缪建成跪到他面前,抱着他腿痛哭流涕,问他手里还有没有余钱,哪怕一万,两万也行,他要拿去救缪聪的一只胳膊。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缪建成从来没有到学校找过他,他不关注缪存的一切,除了钱。缪存怕他泛起浑来当众惹事,在别墅外见的他。
缪建成脸上充满了惶恐:“聪聪惹了人,睡了人家老婆,现在那个女人死了,人家老公找上门来,说聪聪吞了他们财产,要、要聪聪赔钱,不了钱就赔命啊!”
缪存吃惊地退了一步,心里很快明白过来,这是那个赵女士的金蝉脱壳之计,而且是很恶趣味的——就跟当初他们戏弄他污蔑他一样。
其实拿回二十万的目标,从缪聪开设个人账户往里转账那一步,就完成了。
赵女士问骆明翰:“收网吗?二十万浪费我一个半月时间,要不是金盆洗手了,我是要你陪我误工费的!”
骆明翰轻描淡写:“给他全家上一课。”
在国内完成这一课的,是专业的催债团队,为首的长得凶神恶煞,五月的天气就已经露出一条大花臂了。两人聊天记录、账户操作信息、金钱往来都一目了然,对方一口咬定,双方发生了不正当关系,他睡了有夫之妇,不仅骗身还骗钱,吞了他老婆一百多万的钱,要么把这笔钱堵上,要么就贴大字报打横幅说他小小年纪偷女人骗钱,还要去公安局告他谋杀。
杀猪盘和仙人跳双管齐下,缪聪被缪建成用皮带抽成猪头,但无论如何痛哭流涕说自己连人家面都没见着,也无济于事。
“我、我有钱!我之前投了二十万,现在已经连本带利有六十万了!”他被缪建成揍得口齿不清,急急忙忙地翻出账户,却发现一夜之间,账面亏到了只剩三分钱。
缪聪气急攻心,傻眼得心脏骤停。
“我打死你个畜生!敢偷老子的钱!啊,敢偷老子的钱!”缪建成脱下拖鞋抽他。李丽萍哭天抢地地拦住:“你这是干什么呀你!你还想不想要你儿子了?!你再打他,再打他——我就跟你拼命!”
站在缪存面前的缪建成,苍老,颓败,目光里充满着躲闪和恳求。
缪存听完了所有的经过,淡然地问:“所以呢?”
“救救你弟弟!我求求你救救你弟弟啊!”
缪存抱着书,天真的学生模样,但唇角微微牵动时,只令人觉得冷。他居高临下地问:“你不是有一张一百八十万的存单吗,怎么,为了你心爱的小儿子,你也不愿意取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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