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
骆明翰淋浴出来,早已斜靠着墙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半天,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到缪存被警报声吓得一抖,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缪存被逮在当场,背影一僵,迟迟没有转身。
终于鼓起勇气转过身去,却看到骆明翰换上了贴身的黑T和家居运动裤,半干的头发垂下,这让他的气势温和了许多。
像骆老师。
骆明翰扔下擦头发的毛巾,慢悠悠走向他,“没什么好躲的,”他的声音在深夜深沉又悠然,“迟早的事。”
轰地一下,缪存从头红到了脚。
为什么法定上床年龄不是二十二岁,上床年龄应该跟结婚年龄同步不是吗?禁止婚前性行为!
“骆、骆哥哥……”他努力冷静,装出见过大世面的淡然,“……你说过两个月内不上床的。”
骆明翰现场表演失忆:“是吗,我不记得这么说过。”
缪存咬着唇,要生气了。
骆明翰贴近他,身上有着沐浴后的清新和水汽,胸肌在黑T下明显,肱二头肌不必用力便很明显,且漂亮。
缪存就是被这样一副躯体打横抱起的。
抱起时,听到他淡然的声音:“你是特例。”
第24章
缪存绞尽脑汁,但紧张让他聪明的小脑袋里空白一片,只磕磕绊绊地说:“我、我没洗澡。”
骆明翰挑了挑眉,抱他上三楼,脚步稳健:“我抱你去洗。”
缪存挣扎起来,但只轻轻挣扎了一下便被骆明翰强行制止了,他蹙眉低声哄:“在楼梯上,别动。”
他故意吓缪存,佯装趔趄了一下,吓得缪存紧紧圈住了他脖子。他脸好烫,闷在骆明翰怀里时,那种温度几乎透过衣服烫到了骆明翰的心脏,“……你的电梯还没修好吗?”
“修好了,今天又坏了。”
缪存不解,骆明翰漫不经心地扯淡:“只要你在,它就会坏。”
缪存:“……”
臭流氓,老变态。
骆明翰大约知道他又在骂自己,忍不住低笑出声:“我说过了,面对你,我不会是好人。”
稳步到了三楼,浴室已被打扫干净,氤氲的热气未散,宽大的镜子上雾气被擦去,明晰地照出缪存依偎在他怀里的模样。缪存虽然有一七八,但因为瘦,在骆明翰的身体里如同一只幼猫,或者什么更小的生物,譬如一只小巧的珍珠鸟。
骆明翰把他放在长五米一气贯通的大理石双盆洗漱台上,手指停在缪存的领口:“你自己脱了进去洗,还是我帮你脱?”
“我、我……”缪存觉得好丢脸,舌头仿佛打结,脑子也僵住了,半晌,他暗骂一句,闭起眼睛破罐子破摔地大声说:“我今天不想跟你上床!”
正整理好床铺准备下楼的钱阿姨差点在地上滑了一跤。
骆明翰:“……”
缪存认真地说:“我觉得我对你的感情还没到这个地步,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发生关系,你、……”他不敢面对骆明翰,只能匆匆垂落目光:“你还差一点。”
骆明翰头一次听到人说还差一点,还不够喜欢自己。但他并没有把这句话往心里去,只当是缪存出于紧张的口不择言,带着天真的孩子气。
“那怎么才能补上这一点?”他好整以暇地逗他,俯身凑近他耳边:“用手让你舒服的时候,怎么就不差这一点了?”
缪存蜷起腿捂住脸:“……不要在开着灯的时候跟我说这些。”
骆明翰看着他的发旋和蓬松的头发、粉红的耳尖,觉得真的是哪里都透着可爱。
“你知道吗,”他亲了亲缪存的耳垂,“我的房子是智能声控的。”
说罢,抬手打了个响指,“关灯。”
缪存抬起眼,整片三楼在他眼前落入黑暗,月光从玻璃幕窗中漫入。
他眨了下眼,那景象如黑色的花盛开,月光便是蕊。
骆明翰两手撑在台沿,注视着缪存的目光深沉中带笑,鼻尖几乎与缪存的贴上。他大发慈悲地说:“放过你也可以,满足我一个要求。”
缪存立刻说:“我技术很烂——”
“亲我一下。”
一个恍惚:“啊?”
一个怔然后倒是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你想用这种方式满足,我倒也没有意见。”
缪存尴尬得想死,匆匆在他唇角不甚温柔地碰了一下,这简直不能说是亲,只能说是撞到了,牙齿还磕到了,骆明翰觉得挺疼的,抬手摸了一下,“嘶”了一声,缪存却已跳下洗手台跑了。
等风景画也完工时,已经是八月下旬。
被临时充作画室的会议室拆了封纸,已回复到了原貌,只是长会议桌的尾端墙多了一幅巨大的女性人体油画,笔触奔放浓烈,但细看时,对颜色的精微把控却已到了浑融中千变万化的程度。
骆明翰在这里主持了周一例会,聊得严肃时瞥见了那画,便总是控制不住地抿一下嘴角,又低头撇去。
神经啊,不知道笑个什么东西。
众项目经理都觉得他有病,但敢怒不敢言。
风景主题的挂在大办公室,从前台转过屏风后便直面,淡蓝色的冬日清晨河流,让人看了心情宁静。合作基金的丹尼尔来谈事,夸道:“画不错。”
骆明翰又发神经:“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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