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青泽嘶了声,回房找自己的手机,给司予打电话,一连打了好多个,始终无人接通,到最后,对方直接关机了。
他揉了下眉心,这都什么事,按说不应该啊,他就算酒后失言,也不可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还当着其他人的面。
他下了楼,江清还在客厅里,有些好奇的样子,“你真喜欢我哥?”
喻青泽倒了一杯冷水,一口气灌了下去,“我说司予就是江渊,你相信吗。”
江清沉默片刻,过来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我没病。”
江清拿着他自己的手放到他额头上,“你试试,真发烧了。”
“……”
好像还真发烧了,温度还挺高。
喻青泽咳了一声,清了清有些干涩难受的嗓子,“我说的那些话你信吗?”
好歹是他弟,总该能看出来一点吧。
江清把他拉到沙发处,按着他坐下,“理由?”
“就,同一个人啊。”
“你觉得他跟我哥是同一个人?哪点像?”
“日常习惯,行为举止,还有爱好……”
“都不像,”江清接过他的话,“司予嚣张跋扈,我哥阳光开朗,一个臭名远扬,一个人气爆棚,一个心理有问题,行事不管不顾,一个大众男神,温柔体贴又会宠人。哪里像。”
“我是说现在的司予,不像?”
“你是说他在你面前的样子?他喜欢你,乐意对你好,你想要他是什么样的,他就可以是什么样的。”
江清淡淡地看着他,“你难道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司予这个人惯会演戏吗,他在外人面前跟在你面前,完全是两个人。”
“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司予是属于缺爱型人格,”这时白茶的声音插了进来。
她走过来,“自小生存环境致使他人格缺陷,母亲早亡,父亲风流薄幸,还有一群同父异母的兄弟惦记,所以他是那种防备心很强,轻易不会喜欢上别人的类型。但一旦喜欢上,就会对那个人特别好,同时也会渴求对方给予他全部的爱,关于这方面的执念会很深,他甚至可以允许你背叛他任何事,但绝对不会包括感情。”
“所以他会为了你改变自己的喜好,这一点都不足为奇,只不过有多喜欢,就会有多无法忍受背叛与欺瞒。”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
“阿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江清啧了声,一脸不爽,“别听她乱说,大不了我去找司予,都是成年人了,感情上的事经历点挫折怎么了,就当吃一堑长一智了。”
白茶看了他一眼,没想到江清还是一如既往地护着阿泽,“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面,你跟江渊哥长得一模一样,去找人完全是在刺激人家。”
“阿泽。”
她顿了下,语气轻柔,带着一点疑惑,“我以前觉得你并不知道江渊哥的感情,为什么现在会喜欢上人家?你不是脑子不清楚的,怎么会把那个人当作是人家?”
喻青泽低着头,手心抵着额头,“你们都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像?”
在场的两人没说话。
他沉默半晌,突然扯了下唇角,几分自嘲,“其实,有时候,我也觉得不像。”
“你们就当,我做了一场梦。”
“突然有点神志不清。”
喻青泽手一松,手机掉落了下去,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一个清脆的声音,他起身,朝楼上走去。
剩下的两人面面相觑。
喻青泽睡了一觉,睡了整整两天一夜,高烧始终不退,叶微急得不行,差点把他给送医院了。
结果这家伙半睡半醒中抓着叶微的手,“……不去……医院。”
叶微差点想骂娘。
再睁开眼时,床边趴着一个脑袋,发丝凌乱,喻青泽歪着头看了半天,哑着嗓子,“叶微。”
声音有点虚弱,但叶微还是一下子惊醒,下意识伸手摸他的额头,“烧退了?”
她摸了半天,才半信半疑地确定,烧退了,看着终于醒过来的喻青泽,眼眶都红了,“你他妈失个恋还给姐搞个病,你小子都多少年没感冒了,啊?现在居然祭给那家伙,等着,下次见到那家伙,一定骂死他。”
喻青泽等她骂完,才笑了笑,“能不能来杯水?”
叶微立马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水。
喻青泽从床上坐起,接过水杯,慢吞吞地喝了两口,“司予……”
“没来,”叶微没好气地回道,“那家伙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狠起来的时候谁都没他狠,还不正常,冷血无情的渣。”
喻青泽看了她一眼,“……好像是我骗了他。”
“你病成这样不是因为他?”叶微反问,“当初也是他先靠近你,要不然你怎么会把他当作江、江渊,反正我不管,谁都不能欺负你。”
“他好像没欺负我,”喻青泽一想到这个,头更疼了,把杯子放到一边,“回头我跟他说清楚。”
怎么说都是个难事,司予那人眼里容不下沙子,比以前的江渊霸道多了。
“说清楚也好,最好善始善终,和平分手,”叶微嘀咕一句,她现在真担心那人直接杀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场命案,你说说,谈个恋爱还得担忧性命问题,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死命阻拦,好歹找个正常人类,她也不至于如此的心惊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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