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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冲和绝不会做这种事。
    因此他们小心翼翼避着这些言论,尤其不让云冲和与沈魄听见。
    到沈魄听闻这些腌臜话觉得奇怪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那是腊月二十九,除夕的前一天,照例蓬莱已布置得喜庆,这一年比往常任何一年都需要辞旧迎新,要将那些战时的血、肮脏的嘴统统抛到后面。蓬莱众人都格外卖力,想哄云冲和开心。还特地去买了上好的白玉面粉,第二天包饺子吃。
    那天从早上开始就下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席卷天地。下得沈魄心头恻然,惶惶然不可终日。
    众道门忽然连闯五道结界,乌泱泱杀上山来,将从青鸟身上拔下来的一片血羽掼在云冲和的面前。
    那羽毛沾染猩红血色,凌乱残缺,一看便是生生拔出,过程定是惨不忍睹。他们这是给云冲和一个下马威,若是不遂他们的心愿,便也不叫他快活。
    作者有话说:
    追到这里的宝们应该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了。预警一下,后面几章会有虐点。
    第49章 觊觎第四十八
    云冲和拱手立于人前,眼高稍挑,是愠怒的征兆,但他款款不失风度:“诸位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薛容与广袖宽袍,振袖说道:“明日便是除夕,众道友都想过个好年,便也不同真人绕弯子。今日前来,便是向真人讨个说法。这飞升一事,究竟为何弃置?”
    云冲和挑起眉梢:“我以为,飞升与否乃是由我不由天,更由不得诸位。”
    薛容与拍案而起:“真人不可如此说。真人飞升更关系到仙门千年荣辱。”
    “灵泽君说的也是。故我也令小徒给各位传讯,有过交代。各位又何必特地来访蓬莱。”云冲和冷言道。
    “真人要是说承不下十道天雷,我等便认了。但据说真人是不愿杀生证道,还与弟子有染,为一己私情放弃飞升的契机,此事绝不可为!”一个身穿墨蓝色海纹劲装的沈氏人如此喝道。
    沈氏二子皆拜在蓬莱门下,为了避嫌,沈氏家主倒没亲至,只派了个旁支的无名之辈来。
    云冲和用冷淡的浅色眸子盯着这个沈家人,他想知道,沈家究竟知不知道这风暴中心是沈魄,倘若不知,如何收场,倘若知晓,便是不当他的命为命吗?
    但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因为这时候有人突然说道:“那个弟子在哪?也叫他当堂对质,我等才能信服。我记得……是一个姓沈的……叫沈魄……”
    那沈氏人立刻拱手道:“虽是姓沈,但不过是个庶子,而且十多年前就不往来了,早已与我们沈氏断绝。”
    灵遥思在一旁负手而立,听到此言,不禁冷笑出声。早些年那些因沈魄修为精湛而夸赞沈氏后继有人的赞美,沈氏收起来倒不脸红,今日却撇得比谁都快都干净。
    “沈氏既然有此态度事情就好办了。”薛容与听了像是分外满意,于是立刻道,“便叫那沈魄出来对质。”
    “好啊,对质就对质。”
    一语惊四座。沈魄倏然出现在门边,通身只穿了一件室内的竹青色劲装,未来得及披外氅,肩上和发间都落着残雪,湿漉漉的,因为跑得急喘息得厉害,鼻尖和耳垂冻得泛红。他眼底寒光,手中抱剑,整个人凌冽地骇然。
    云冲和瞳仁皱缩,面色苍白。他明明将他锁在屋内,让沈心斋看着,绝不可让他出屋。他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出来了。
    “我与师尊,清清白白,我八岁入山门,与师尊感情亲厚,容不得你们这些腌臜嘴,如此侮辱。”沈魄坦然踏进门内,朗声应答。
    年过二十的他已长得十分高挑,面目清俊,气质卓绝,何人观之,都会以为是哪家世出的名门公子,而不是刚刚沈氏所言不入流的庶子。若不是那两道酒窝还在,真让这些长辈不识。
    众人都被震了震,直到薛容与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说起来倒坦荡,敢不敢让我等去尔等处一搜。”
    “欺人太甚,蓬莱如此圣地,怎容你们在此处胡闹。”灵遥思目眦欲裂。
    “是不是圣地,得看了才知道,搞不好是什么蛇鼠窝。”薛容与一副绝不会善了的表情瞪视着云冲和,“若不敢叫我们搜,趁早承认了好。”
    云冲和勾起唇角,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面露讥诮:“我建议诸君还是莫要逼我动手得好,在座多少人,使着我创的符咒,用着我锻的法器,纵是各位的叔伯辈来,也动不得蓬莱。”
    云冲和一向温润如玉,待人以柔,这样的话,已经算得上颇为凌厉。一时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不敢有所动作。
    但薛容与此人并不善攻伐,而是工于心计。他之前同云冲和打过交道,知晓他战时调停时便不用兵器,料定此人假模假样见不得血,盘桓片刻忽然暴起。
    云冲和振袖一跃,用灵力抵住薛容与的无迹剑。
    此剑快如闪电,他竟比闪电还快上半分,倒让在场之人心惊。
    “师尊!”蓬莱诸弟子皆惊呼了一声。
    云冲和神色淡然地牵出笑容,一道澎湃的蓝光闪过,片刻之间,那无迹剑便被高悬于空中,复又狠狠插入地里,将地面掘出一个五尺深的窟窿。
    薛容与也不变色,登时化出万道剑光腾空而起,直朝云冲和奔来,一时光芒大盛,刺得人双目雪白,咫尺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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