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也快跑吧!”
“麻烦你救救我儿!他去与那群怪物搏斗了!”
钟樾应允,再次翻上屋顶,轻松跃上村中最高处,一览几个村的情况。
见有傀儡军从西边来,钟樾挽弓搭箭,将弓拉满,射出——
箭直冲西边去,正中一人脑门,箭上涂了麻药,人被应声药倒。
钟樾不断拉弓,一射一个准,由于人数过多,有时只能三箭齐发。
转眼,西边来的傀儡尽数倒下,装箭的竹筒也空了。
他于是跃过一个个屋顶,见朱鹭剑正被几支长戟围困,心中不由一紧。
但下一刻,朱鹭剑灵巧向上空溜去,以坚硬剑柄向傀儡头部扫去,一记回环,围击他的傀儡们纷纷倒下。
钟樾禁不住笑,赶上前去帮忙,取出腰间佩戴木剑,为一个浑身浴血的青壮年挡下一击。
村民搭建的防御墙本就是由普通砖石构成,很快便失守,但村里的壮丁们依旧死守着,为大家争取更多的逃跑时间。
可从北面来的傀儡军越积越多,转眼已从数百人上升到了上千人,密密麻麻地围聚在一起。
这些傀儡军都本是无辜百姓,白鹭与钟樾不取他们性命,只分头将他们击晕击倒。
忽地,只听一人大喝一声,挥剑而来,毫不犹豫斩断傀儡军手足。
那一瞬间血流成河,汹涌的傀儡军势头大减。
钟樾定睛一看,持剑者是个瘦小男子,看模样不过十五六岁,而他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把熟悉的赤色宝剑。
在这个时代消失无踪的天下第一神剑,竟然就藏身于民间!
另一边,眼观八方的白鹭显然也看见了,在空中顿了一顿,躲过随之赶来的刀剑攻击,将几个傀儡军拍晕。
正在这时,钟樾收到了来自邱煜的消息:“这边已经好了,你们快来!”
“百姓已经安全,我们也撤!”钟樾大声喊。
白鹭得令,转而前去掩护其他壮士撤退,只可惜有的壮士已经抵挡不住,倒在地上。
当大家开始撤退,北面来的傀儡军因而越发来势凶猛,从四面八方涌进村子。
“别打了,快逃!”钟樾以木剑击退一波傀儡军,拉过一个杀红了眼、只剩一条胳膊的壮士。
钟樾想起那手持朱鹭剑的少年,赶紧回头寻去,只见他满身满脸是血,人成了如剑一般的血色,此时仍未放弃战斗。
钟樾一手揽过他,纵身一跃,转眼便带他上了屋顶。
“放开我!”少年朝他大喝,眼泪混着血水淌满整张脸:“让我和他们打!这里是我家!”
他身体瘦弱,声音却有十足的贯穿力,吼得钟樾心神震荡,却还是带着他逃。
“这里是我家!没有人能践踏我们的土地!让他们滚出去!”少年大声嚎哭着,眼睁睁看着他生活的村子被魏国的军队占领。
他无能为力,只能放声痛哭,那种切肤之痛忽然便传递给了钟樾。
钟樾忽然便明白了大敌当前,凡人们依旧不懈抗战的意义。
因为他们存活于此,他们与他们的土地密不可分。
白鹭紧跟在他们身后,飞跃过一个又一个村落,地上是刚才英勇战斗过的壮士们,此时他们也在流泪。
在他们逃难的尽头,是一条宽广的大河,无数栖居森林的动物如今现身于此,以肉身渡百姓过河。
待最后一批人过去,白虎展翅滑翔而来,钟樾带着那个少年上了虎背。
少年仍止不住哭泣,手死死攥着朱鹭剑。
“你的家会回来的。”钟樾低声劝慰道,“只要大家都不放弃。”
少年哽咽着点头。
至此,所有人均顺利地逃到了河对岸,往更为安全的地方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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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国的援军于次日抵达,与此同时,全国百姓向南迁移。
大战轰轰烈烈地在北方打响,钟樾与白鹭邱煜忙了数日,他们不参战,只救百姓性命。
在燕国百姓于南方安居下来的第三天,北边传来好消息,燕国于第一场大战中告捷,魏国暂时退兵。
一时间举国欢庆,有百姓恍然注意到头顶月圆,才意识到马上便是中秋。
百姓们从紧张气氛中释放,张灯结彩起来,庆贺胜利与中秋的到来。
燕国十九岁的太子陈皓于中秋夜设宴,感谢钟樾三人这几日的帮助。
陈皓模样白净清秀,言谈举止与陈醒有七分相似。
“感谢三位救我国于水深火热之中,三位恩情,我国世代永不相忘。”陈皓为三人敬酒。
钟樾面对这未来的国君,端起酒杯以示敬意。
“他不能喝,我代他喝了。”白鹭则只手夺过他的酒杯,带他喝了。
陈皓微笑,令人奏乐,四人静坐着,见窗外冉冉升起一盏盏孔明灯。
“这次大战,有许多人失去了至亲,与骨肉分别。”陈皓望着窗外,正在挂念自己的父皇。
一盏盏灯飞过楼宇,飞过湖畔,寄托百千人思念,仿佛成为了漫天星辰,月华似乎都因此黯然失色。
入夜,陈皓安排钟樾三人夜宿玉璃殿——这原本是皇帝来此度假用的。
“你们应该有许多话要聊,今晚我就到外边住去了。”邱煜喝了酒,搭着钟樾的肩,眯缝着虎眼低声说:“我很有经验,有什么需要向我打听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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