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樾看着月光照亮的一方地面,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过去和白鹭有多亲近。
那种亲近的感觉实在太过自然,以至于他意识不到,这种亲密并不是专属于他的。
他将白鹭放在了最靠近身边的位置,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不是白鹭最看重的那个人。
他希望自己是,这就是他窝火的原因。
可是钟樾啊,你怎么能有这么幼稚的想法呢,是因为太久没和人建立亲近的联系了吗。
原本习惯独处的人,最怕身边出现一个主动靠近自己的人。
因为一旦习惯了那个人的存在,就会近乎偏执地不愿让对方离开。
“哥哥,你怎么了?”白鹭见他许久不说话,摇了摇他的手,最后重复了一遍:“是真的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
“朋友可以有很多。”钟樾总算说了实话,他也总算看向白鹭:“你可以找另一个…愿意和你这么做的人。”
白鹭愣住了,握住他的手也慢慢地松了劲儿。
“我不会找另一个人。”白鹭见他要走,惊慌地喊住了他,“我以后不亲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不亲,我…我可以带你去兜风,带你做你觉得舒服的事情。”
钟樾看向他,在白鹭眼里看见了类似患得患失的情绪——白鹭也许是害怕失去他的。
这样的白鹭竟然取悦了他。
“明天再说吧。”钟樾不敢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何其自私,何其可怕。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将钟美人提溜起来:到底会不会说话?说“不希望你和除了我以外的人亲亲”不就行了吗
再戳戳大宝剑:你瞒了什么小秘密,就不能直接告诉他吗
今天两个鹅子都很让妈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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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剑剑才没有偷看!”
白夫人的生日宴过后,整个白家上下都沉浸在古怪的气氛当中。
表面上,用人们像往常那样各自忙活,实际上,他们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会暗暗地交头接耳,讨论昨晚发生的事情。
尽管白夫人竭力要求宾客们不要声张,但昨夜来参加宴会的人实在太多,嘴又都是长在自己身上的,要不了一天,全城都会知道——白家的小少爷变成了一把剑。
白夫人彻夜未眠,大早就起来了,但只坐在房里,不吃不喝。
“还是吃点儿吧,不要饿坏了身子。”小青着一件素色旗袍,端着粥劝着。
她是陪着白夫人长大的丫头,也是白夫人的好姐妹,可现在连她的话都不管用了。
房门轻响,一家之主白景涵推门进来。
小青朝白老爷行了一礼,手轻轻揉了揉白夫人的背,自觉出去了。
“有白鹭的消息吗?”门一关,白夫人即刻问。
“没有。”白景涵冷漠道,“我看,还是不要再找他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夫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还不明白吗?”白景涵鲜少朝夫人发怒,“昨天你难道没有看见吗?我们所谓的儿子,那是个…是个妖怪!”
白景涵是出国留学回来的,思想一直很先进,向来不信鬼怪之说。
如若不是昨夜亲眼所见,他决不会说出“妖怪”二字。
白夫人的脸瞬间如纸一般惨白:“他昨晚才喊过我、抱过我…”
她来到丈夫面前,抓住白景涵的手,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认真道:“即便他不是人类,可他何曾害过我们家?”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被他迷惑住了!”白景涵甩开她的手,怒道,“他现在走了就让他走,尽早忘记他吧!”
门外,乔装打扮过的白鹭深深低下了头,脸埋在帽沿投下的阴影里。
里边的吵架声还在继续,没过一会儿就传出白夫人的哭声。
最后是白景涵放轻了语气,说:“我们再领养一个孩子,福利院里有很多孩子…”
白夫人随即哭得更大声,摔了不知什么东西,一边哭一边捶打自己的丈夫。
白鹭硬生生咬着自己的下唇,手从门把手上移开,最终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刚拐出满是寝室的走廊,他就被几声急促的猫叫声喊住了。
小白猫急急忙忙追上白鹭,他能闻出白鹭的气味,自然认得出他。
“弟弟!”白鹭将还在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弯腰捞起小白猫。
他们出了白家,找了一家咖啡厅的角落位置坐下。
现在是工作日的白天,咖啡厅里生意很冷清,零星坐着几个洋人。
“对不起,我昨晚跟大家一起睡过去了,你现在怎么样?”小白猫急忙问道。
白鹭皱皱眉,还是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白淼听。
“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小白猫难过地舔了舔白鹭的手指。
虽然这么说,他其实也只是一只弱小的猫妖,帮不上什么忙。
白淼难过极了。
“我没事,肯定都会好起来的。”白鹭说,“大家都在帮我,我也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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