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杜莲猛地拍了一下腿,忍不住教育道:“人多的地方最容易遇到抢劫,东西根本不能离手你知道吗!”
白鹭被训得点头,诚恳道:“我现在知道了。”
“哎。”陈醒伸出一手,拦下杜莲,问白鹭:“那两人你还认得不?我们也许可以一起去找他们。”
白鹭眨了眨眼,心想,自己现在身无分文,不如正好利用这两人帮忙,好将两把剑鞘收回来。
“我认得。”白鹭于是毫不迟疑地说,“等找到人以后,剑鞘归你们,行囊里的东西要还给我。”
“当然。”陈醒道,三人即刻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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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第一场雨下个没完,钟樾从早上起便独自坐在屋里,一点点修复破碎的瓷器。
其实用法力修复也没有问题,但如果每一处裂痕动用一次法力,这无疑将耗费他大量的精力。
因此他只能像普通工匠一般,一点点借助材料修复。
很耗费时间,却也能打发时间。
钟樾向来是个很沉得住气,能精心工作一个月的人,然而今天只做了一个时辰,他便坚持不下去了。
脑海中反复闪过白鹭的那张脸。
白鹭习惯于在他身边捣乱,有时揪他长发,有时一脸认真地看他修东西,有时会笑着对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原本他在钟樾眼里,不过就是个让自己倍感头疼的小娃娃。
钟樾不爱和凡人深入相处,因为就如手中茶碗的主人那般,凡人的生命短暂而脆弱,一不留神就会有阴阳两隔的境地。
而自从钟樾知道了白鹭的真实身份以后,他对白鹭的感情便逐渐复杂起来。
一方面,他从未违抗过天命,也许总有一天,他终将亲手抹杀白鹭,因此他不该对白鹭有过多的感情。
而另一方面,白鹭却总是在他眼前乱晃,肆无忌惮地闯入他的生活里,让钟樾也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
白鹭带他喝会变开心的饮料,主持两只猫的婚礼,骑自行车带他…这些琐碎的小事儿让钟樾感受到了难以形容的快乐。
——这是他在波澜不惊的漫长岁月中,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的一种感情。
钟樾停下手里的活儿,人靠在椅背上,深深叹了口气。
他推门出去,看见屋檐下,小白虎正趴在一张石桌上打盹儿。
笼子里,青鸟正在悄悄地叨食盆里的谷物,看见钟樾来了,慌慌张张地抬起鸟头,摆出一副宁可饿死也不吃一粒粮食的表情。
钟樾懒得理他,这时院门被敲响,穿一身旗袍的白淼闯了进来。
邱煜在这时醒过来,有些儿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装睡。
“有看见我哥吗?”白淼收起伞,走进屋檐底下,“他有没有来过这里?”
“没有。”钟樾回答,随后问:“他走了?”
“你知道?”白淼即刻反应过来,“他昨晚走的,但我到各个车站、码头都看过了,没有他离开的记录,他应该还在城里。”欗复
白淼一觉睡醒后,怎么想都觉得白鹭不对劲,急急忙忙便要寻他。
“我知道他在哪儿。”钟樾说。
“他在哪儿?”白淼即刻问。
钟樾沉默了一会儿,对白淼说:“你能帮忙看管这只鸟吗?我会把他找回来。”
白淼愣了愣,看了一眼笼中青鸟,答应说好。
钟樾于是便从屋里拿了伞,撑起伞走进了大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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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吗?”
大雨骤停,城南一品香的一根柱子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白鹭、陈醒、杜莲三颗脑袋。
“就是他们。”白鹭小声说,“看,旁边那就是我的行囊。”
两名抢劫的没第一时间去分赃,竟然吃起了路边摊。
但他们也算是聪明,特地用报纸将看起来值钱的剑鞘裹了起来,好不引人注目。
白鹭这回看清了,那个“白发老人”根本不是什么老人,而是一位故意将头发染白的年轻人。
“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去抢回来?”毫无经验的陈醒问。
“先别冲动。”白鹭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的宝贝剑鞘,强行冷静下来道:“这儿人太多了,万一惊动了巡捕,我们就变成抢劫的了。”
虽然他们现在确实准备去“抢劫”。
两人都觉得白鹭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一路跟着白鹭悄悄行动。
大街上,两名抢劫的吃饱喝足,提上行囊要走。
在他们背后,是行迹十分可疑的三个人。
白鹭就如电影里的男演员一般,移动得迅速,侧身隐藏在招牌或小轿车后边,用机警的眼神暗中观察着前方动向。
确认过自己没被发现,白鹭回头一招手,陈醒与杜莲即刻鬼鬼祟祟地跟上。
三人小碎步踩着地面积水匆匆路过,不知道引起了多少路人疑惑的眼神。
最终,当两位抢劫犯绕进鲜少人烟的巷子里,三人这才相互对视,毫不犹豫地一扑而上——
“听我指挥!”白鹭一路都是带头者,便自然而然大声道:“摁住他们!!!”
杜莲与陈醒即刻行动起来,不由分说地将对手摁在地上。
被撂倒的两名抢劫犯都现出迷茫表情,即刻反应过来,双方迅速扭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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