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一个也别想逃!”白景涵将他们拎起来,“我要将你们从家里扔出去!”
两只猫被震得缩耳朵,白景涵嘴上这么说,其实也不敢真把爱妻的宝贝儿子的宝贝猫扔出去。
片刻后,两只猫被夹住了后颈,并排挂在晾衣架上,与一堆佣人洗好的衣物挂在一起。
“都怪你。”小白猫喵嗷一声叫,朝着小白虎就是一爪子。
“是你先惹我的!”小白虎也龇着牙,恶狠狠地回敬了一爪子。
“都怪你!我们现在下不去了,怪你怪你怪你!”
“明明是怪你!都是因为你追我,怪你怪你怪你!”
还在晾衣服的佣人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们吵架打架。
两只猫都喵嗷嗷嗷地乱叫,隔空拿前爪疯狂踹打对方,却根本够不着,只能像荡秋千一样,在晾衣架上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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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上,白鹭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拉着钟樾去敬酒。
今天酒宴来的人不少,来自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很神奇的是,来了这么多人,白鹭竟然能分清他们谁是谁,还能高高兴兴地聊上几句。
钟樾看着他敬酒,感觉看见了白鹭不同往常的一面。
一把剑,竟然也能表现得如此通人性。
“柳老板,生意兴隆!”白鹭端着酒杯上前去,朝一位商人打扮的男人打招呼。
“白少爷,恭喜恭喜啊!”对方也很热忱,目光落到钟樾身上:“这位是…钟师傅!我知道你,你在城里可是个大名人!”
钟樾只微微一笑,没说话。
“祝贺二位,二位今日喜结连理,我祝二位白头偕老!”男人高声说。
“我们结的是亲家,结婚的是我俩养的猫。”白鹭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人却依然还牵着钟樾的手。
“哎哟,瞧我,酒喝多了,都糊涂了!”男人大笑起来,又一次看向钟樾:“钟师傅,不如我们喝一杯?我想和你聊聊很久了…”
白鹭忽然便察觉到了一丝威胁感,连忙挡在钟樾身前道:“他…他不会喝酒!要喝我替他喝!”
男人愣了愣,旋即又装作豪爽地大笑起来:“这你可不许耍赖,白少爷,你跟我喝是一杯,替他喝又是一杯…”
“知道知道。”白鹭手一挥道:“两杯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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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酒宴持续了许久,白鹭拉着钟樾敬酒,花去了约莫半个时辰。
钟樾发现,白鹭这人看上去挺会交际,实际不太懂拒绝,别人喊他喝,他就乖乖喝了。
不过,从酒量上看,确实比钟樾要强许多,喝了这么多酒,人看上去还算清醒。
酒宴散场后,白鹭坐在一把椅子上,手里捏着一个空酒瓶,轻轻地打着酒嗝,双颊泛着一层不明显的薄红。
“妈妈的好大儿啊!”白夫人这会儿过来了,“你怎么喝了这么多…抬头看看,你还认得妈吗?”
白鹭抬头,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妈,我把他们全部都喝倒了。”
这是实话,有不少客人都喝不过白鹭,最后醉得让佣人搀扶着出去的。
“唉,早些回屋歇着吧,你的猫儿们呢?”白夫人四处张望,到处不见两只猫踪影。
“肯定…嗝!洞房。”白鹭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喝得确实有点儿多了。
主要是,想和钟樾喝酒的人太多了。
“你房间在哪儿?我把你扶回去。”钟樾见他是真醉了,便主动道。
白鹭看着他,摇了摇头。
然后,又向他伸出了手。
钟樾都搞不懂他这是要还是不要,白夫人笑起来,解释道:“他在朝你撒娇呢。”
白鹭脸又略微红了一点点,动了动手指,最后也不等钟樾牵,直接把自己的手塞进钟樾手里。
钟樾被他牵着,不知道是不是对方喝醉酒的缘故,白鹭的手心十分温暖,甚至可以称得上滚烫。
在这种时候,他很容易会忘记对方是一把剑。
剑本是冰冷坚硬的,而他手里触到的是柔软,甚至能透过指尖,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白鹭带着他在偌大的宅邸中绕来绕去,终于绕到了自己的卧室。
钟樾眼看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除去西装外套,扯松衬衫领口,心想,这分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一把剑呢。
然而白鹭摇身一变,竟然当着他的面,变成了一把剑。
钟樾眸光微凛,只见这宝剑先以剑尖指地,快快乐乐地转了几圈,又开始原地蹦蹦跳跳,剑穗随动作一耸一耸。
随后,赤色宝剑横空挥来,将空气劈得虎虎生风,还将木桌硬生生削掉了一个角。
完了,这剑发起酒疯了。
生怕他就这么飞出去,钟樾连忙将房门带上。
宝剑被挡住了去路,于是又跌回毛绒地毯上,在钟樾眼前翻滚,滚啊滚啊撞上沙发,嗷一声变回浑身赤.裸的青年。
钟樾:“……”
他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跟白鹭说话。
白鹭坐在地上,揉着刚才被撞疼的位置,有点儿茫然地看着钟樾。
钟樾目光落在那些可怖的伤痕上,这会儿实在有些心疼,这毕竟是他造出来的宝剑,三千多年没见,竟然变成了这么残破的模样。
钟樾慢慢走过去,问他:“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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