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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就相信了白鹭所说的“被家里赶出来”。
    听说凡人的家庭里有家规家法,晚辈若有不是,就有可能遭受长辈“家法伺候”。
    凡人本就细皮嫩肉的,钟樾不明白为什么还下手这么狠。
    好歹孩子是自己的,这要是打死了该怎么办。
    “脱衣服。”见白鹭久久没动静,钟樾又重复了一遍。
    “不用了。”白鹭依然揪着领口,“不是什么大伤…”
    “涂过药会好得比较快,也不会留下疤痕。”钟樾伸手,抓住了他揪领口的那只手。
    “说了不要。”白鹭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往门外走,“我…我在家有搽过药。”
    “你刚从家里被赶出来,在哪儿搽的药?”钟樾只身挡在了门口,看着他。
    那么好看白净的身体,有伤痕留下来实在太可惜了。
    那些伤痕既然让他看见了,他就总想抹平它们,让皮肤恢复到原本光滑无暇的模样。
    钟樾不得不承认,作为一名匠人,他是有点儿职业病了。
    “你…你别管就是了。”白鹭低下了头,“我不想别人看见。”
    “我不看你。”钟樾坚持道。
    白鹭还是摇头:“你不看要怎么上药…”
    钟樾想交给白鹭自己来,但后背的伤又该怎么自己来?
    “这样…”钟樾想了想,平静道,“我用布把眼睛蒙上。”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今天有点忙,所以短小了。
    单纯的鹅子们在进行奇怪的play(捂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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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眼上还蒙着一块黑布。
    白鹭犹豫了一会儿,便答应了。
    这是一间闲置的空房,房内有一张空荡荡的木制卧榻,钟樾想了想,便让白鹭趴在上边,好方便自己上药。
    钟樾随便找来一张黑色绢布,将其仔细地叠成厚厚一条。
    这样遮住双眼,便是彻底看不见了。
    白鹭坐在木塌旁,眼看着钟樾将双眼蒙上,于脑后系上绳结。
    “笑什么?”钟樾听见他笑了。
    “像在玩游戏,外边小孩儿经常这样把眼睛蒙起来。”白鹭说着,轻轻移动身体,“…眼睛蒙上以后…我就跑了!”
    还没轮到他跑,钟樾便稳稳一手擒住了他。
    “你跑不了。”钟樾说。
    钟樾虽然是个工匠,却也是个习武之人,最懂听声辩位之道。
    据说这种能力被称作“第六感”,介乎五感之外,能让人在蒙上眼的情况下敏锐感知所处<a href=https://www.po18e.vip/tuijian/kongjianwen/ target=_blank class=infotextkey>空间</a>变化。
    ——尤其是移动之物。
    “行了,我不跑。”白鹭没辙道。
    钟樾手里拿着药膏与棉球,听着他乖乖趴下,再慢慢地除去上衣…
    “我…好了,你涂快点儿。”白鹭说。
    钟樾于是欺身上去,将左膝撑在床缘,手触上白鹭的后颈,轻轻摁在最突出的那块骨上。
    他眼睛看不见,只能通过触摸来判断位置。
    同时他又须得很小心,以免在碰到伤口时弄疼白鹭。
    白鹭老老实实趴着,甫一感受到钟樾的触摸,便突然惊觉这是个大好的机会。
    他连忙把眼睛闭上,仔细地感受起来。
    钟樾先是慢慢摸到了白鹭的左肩,在逼近伤痕处停下,给他上药。
    然后便是一点点往下,他在蝴蝶骨附近触碰到一道有些深的伤痕。
    白鹭随之轻轻地抽了口气。
    钟樾之前还以为这是鞭痕,现在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用什么才伤得这么深。
    简直就像是用刀子割下去的。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忍。”钟樾挤出更多的膏药,试探着将新的棉球覆上伤痕处。
    “啊!”白鹭大喊一声,双手无意识地紧捏成拳,咬着牙喊“疼”。
    他被结结实实地逼出了一头冷汗。
    钟樾已经尽可能将动作放轻,白鹭依然疼得如同肉.体撕裂般。
    “忍一忍,很快过去了…”钟樾额边也有些儿冒汗,空出一手安抚似的轻揉着白鹭的后颈。
    在他看不见的黑布之外,白鹭白净的后颈被激得泛红。
    像那样深的伤有好几处,钟樾想仔细地给他处理,白鹭却疼得开始挣扎。
    “不上了,我不想上了…”白鹭的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沙哑,“钟樾,停下来…”
    他直接弓起身子,后背撞上钟樾前胸,想往前爬去,钟樾狠狠心把他抓了回来。
    “上了药才会好。”钟樾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此刻有点儿后悔给他上药。
    这样深的伤,应该要交给医院处理才是。
    他到底是怎么背着一身伤,每天若无其事地跑来跑去的?
    “不会好的。”白鹭疼得有些崩溃,红着眼角难过地说:“你不懂,上药也不会好的…它们永远也不会好的。”
    他原本是想集中注意力,好好感受钟樾的抚摸,去寻找一下熟悉感的,结果现在疼得只想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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