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辞抬起头:“为什么?”
“孟子,老子,韩非子。那时候刚读国学,觉得后面带着子字特有文化呗。”
夏辞:“......”
吃完饭,赵研博让孟越打个电话给叶空,让他顺路把快递带回来,省得再跑一趟。
孟越:“我手机也欠费了,老夏打。”
夏辞在通讯录里翻到“二哈”打过去,响了一分钟,无人接听。
“手机落班上了吗?”赵研博皱眉,“他还有一个号码,再打一次试试。”
赵研博报了一串数字,夏辞边输边觉得不对劲,这号码......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
打过去一分钟,同样没人接。
“可能在回来的路上了吧,”夏辞盯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我去班上看看他手机在不在。”
说罢,他一个人往教室方向走。
翻了翻之前收到的那条奇怪短信——【编写输入你和TA的名字,即可获得你和TA的缘分指数!桃花开在三月,你的春天就在眼前,快快行动吧!】
再看号码,一模一样。
......破案了。
夏辞把短信再从头到尾读了一遍,欢脱跳跃的语气,字里行间透露着骚,的确很像那傻子写出来的东西。
只是。
叶空为什么要给他发这个?
这个问题的表面,有指向性很明确的答案,那就是叶空想知道他会输入谁,换言之,就是想知道他喜欢谁。
明白这一点之后,更深层的问题来了,叶空为什么想知道他喜欢谁?
回到教室,夏辞的思绪有点乱,一惊一喜、一担一忧,轮番上阵,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块,扰得他午觉都睡不了,十套理综卷摆起来也不好使。
指尖在手机上一通乱划,他莫名其妙地点开和叶空的QQ聊天界面,对话还停留在之前互换表情包的时间。
自开学以来,两人基本都在一起,很少有要用社交软件的机会,就算要找人,也是用打电话这种最直接的联系方式。
鬼使神差的。
夏辞把“二哈”的备注删掉,默默打上“叶子”两个字。
然后在聊天框里输入“夏辞+叶空”。
点击发送。
没过一会儿,旁边课桌上有东西在轻微的震动,夏辞把压在上面的物理书拿开,是叶空忘带的手机。
屏幕很亮,正显示着他刚才发送过去的消息。
最左边头上,叶空也给他打了有特殊含义的备注,不是什么高冷范、没有感情的杀手,只单单一个小星星的符号。
“......”
夏辞提了口气,趴下去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降温。
但愿这一切,不是他想多了。
吃完饭大家很快回到教室,开始把昨天买的彩带拿出来布置,熊帆找了几个女生裁卡纸,然后再让个儿高的男生上去把灯包好。
“辞哥,”熊帆递了一卷双面胶和两张卡纸过来,“帮忙把后面的两盏灯包一下。”
夏辞嗯了一声,把桌面上的书本清理好,再将凳子放上去,正愁没人稳住桌子,叶空背着吉他从后门走进来,大喇喇地喊了一句:“你们就开始布置啦?我需不需要干点什么?”
“下午要去看学校的演出,怕没时间布置,”熊帆递了几条彩带过来,“你回来的正好,等会儿帮忙贴一贴。”
叶空比了个手势,“完全o98k。”
“要不要我帮忙啊?”叶空把吉他放好,仰头望着站在课桌上的人问。
夏辞低头看了他一眼,心烦意冗的思绪倏尔乱得更加彻底了,“你扶我一下就行。”
说着,他直接爬上凳子,吧卡纸搭在灯管上,叶空也不确定他这个扶是什么意思,反正为了安全起见,他爬上隔壁一张靠近的桌子,双手从后面环住夏辞的腰。
“安全指数MAX,”叶空说,“摔了也有我给你垫着。”
“......”
夏辞:“我是让你帮我扶一下凳子。”
叶空:“啊?这不都一样吗,这样你还更安全。”
夏辞心说,这个时候肢体接触,安全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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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应学校安排,大家端着凳子去操场排队,进了场才体会到什么叫做人山人海。二十二班本就属于靠后的班级,前面还坐了高一高二,一落座直接离看台几十米远。
这个距离,戴上眼镜雄雌难辨,脱了眼镜人畜不分。别说看表演,能听清主持人的声音已经很不错了。
有点无聊。
在嘈杂的环境里,夏辞打了个呵欠,困意说来就来。
叶空坐在他旁边,问:“想睡觉了?”
夏辞半眯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我给你靠一下好了,”叶空冲他抖抖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夏辞抬眸看了看他,看了许久都没有移开眼睛,仿佛想要透过叶空的瞳孔去探寻什么。
叶空被他看的有点心虚,表情不太自然地说:“干嘛一直看着我?”
與山 夏辞突然笑了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肩膀上,还不忘骂一句:“傻子。”
“......”
叶空想再说话,但夏辞已经闭上眼睛,安静地睡了。
顺着这个角度看下去,夏辞很像一只被顺了毛的小猫,一起一伏地均匀呼吸着。叶空突然觉得同桌不骂人不打人的样子还是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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