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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年纪最大的男生把烟一扔,揪着陈乌的头发就把陈乌的头往墙上砸。
    “你TM的还装贞洁烈女呢,叫你脱个裤子怎么了。浩宇,蔡胖子过来,扒他裤子!”
    陈乌脑子被砸得嗡嗡响,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但紧紧拽着自己的裤子,死活不松手。
    彭浩宇看实在拽不下来了,又看到陈乌额角在流血,烦躁地说:“算了吧,他脑袋都出血了,你也别砸了,今天就放过他吧。”
    彭浩宇在这群人里家境最好,别人比他年纪大却以他为中心,彭浩宇既然发话了,他们也就停手了。蔡宽还趁乱又踢了陈乌几脚才作罢。
    彭浩宇又看了一眼陈乌,皱眉说:“我们走吧,真晦气。”
    蔡宽得意洋洋地看着陈乌,朝他呸了一口:“活该!哦,对了,你的小树苗有去看过没啊?有惊喜哦!”
    一群人就这么离开了,陈乌脱力地靠着墙,额角的血顺着脸颊滴到了他最喜欢的制服上。他靠着墙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
    他等额头上的血迹干透了,用自来水把脸洗干净,最后去隔间上了个厕所,才头重脚轻地出去了。
    上课铃已经打过了,陈乌却不想回教室。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只能走到学校门口蹲着,等司机叔叔到点来接他和祝芃芃。
    晚上吃饭、洗澡的时候陈乌看起来都和以前一样,连祝缙东都没发现小孩儿心里藏着事。
    等夜深人静的时候,陈乌听到祝缙东均匀的呼吸声后,才把自己埋进被窝里哭。
    陈乌不是爱哭的人,平时顶多红个眼圈,但这回他心里可难受了。想哭,又不敢发出声音来,怕吵着祝缙东睡觉,只能把头埋在被窝里默默的流眼泪,瘦削的肩膀时不时地抽动两下。
    尽管陈乌哭得没声响,但祝缙东就不知怎么醒了过来。他看着陈乌颤抖的背影,发现了异常:“怎么了啊,你这是。”
    陈乌被吓得一抖,鼻子冒出一个泪泡来,不敢动了。
    祝缙东握着陈乌肩膀,想把人转过来,结果小孩儿暗自用力呢,使好大劲才把人给掰了过来,
    祝缙东睡觉从不拉窗帘,柔和的月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落在那含着水光的湿眸上。
    平日话少内向的小孩儿竟然自己躲在被子里哭成了小花猫,满脸都是泪水,床都哭湿了一片。
    祝缙东心抽痛了一下,抹了抹陈乌的眼泪:“怎么还哭上了?同学欺负你了?”
    不问还好,一问陈乌更难受。这下被发现了,也懒得再顾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祝缙东急得连祖宗都叫出来了:“你是我祖宗!到底谁给你气受了?跟我说,我给你出气去!”
    陈乌就是哭不说话,眼见着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祝缙东这下也慌了,手足无措地把人搂怀里,跟安慰奶娃娃一样,拍着背好言好语:“别哭了啊,小卷毛,听话,咱不哭了。”
    祝缙东费了好大劲,才让小孩儿缓过来。
    陈乌抽抽噎噎打了好几个泪嗝,委屈地说:“蔡宽把我栽的小树苗踩坏了。”
    祝缙东拍拍陈乌的背安慰道:“没关系,赶明儿我跟你一起重新栽上,贴我的名牌,再围个栅栏保护一下,没人敢再来搞破坏。”
    “彭浩宇他们拽我裤子!”
    祝缙东捏了捏拳头,怕吓到陈乌,放缓语气说:“别怕,我帮你拽他们的,一个都跑不了。”
    “他们还骂我。”
    “我帮你骂回去。”
    ……
    陈乌哭过劲了,自己不好意思起来,头埋进枕头里害羞了。
    “不哭了?”
    “嗯。”陈乌闷闷地说。
    安静了好一会,陈乌又问:“缙东哥哥,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我啊?”
    祝缙东摸了摸陈乌的卷毛:“他们算什么?给我们祝家提鞋都不配。犯得着让他们喜欢你?”
    陈乌被安慰到了,点头认同说:“嗯,他们不喜欢我,那我也不喜欢他们!”
    祝缙东笑了,揉了揉陈乌的卷毛脑袋:“哟,咱小卷毛有脾气了,不错!”
    祝缙东就这么哄了十几分钟,陈乌从来没这么健谈过,后面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见陈乌睡沉了,祝缙东摸了摸他哭肿的眼泡,看着那个被掩盖在卷毛里不甚明显的伤口,脸色这才阴沉下来,眼底聚集起一股狠戾,黑沉沉的,十分吓人。
    周一的集会上,蔡宽被通报批评,学校直接给了开除的处分,彭浩宇和其他几个人也被记了大过。
    自打这以后,陈乌就再也没在学校见过蔡宽跟彭浩宇。听樊佳说蔡宽退学了,彭浩宇被他爸爸送出国了,连素质一年一班的老师也都全换了。
    陈乌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离开,但还是狠狠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们还在班上,陈乌可能会留下一辈子抹不去的阴影。
    新来的班主任很年轻,陈乌很喜欢她。
    她不像之前的班主任潘彦芝那样忽视他,陈乌能感受到他在她眼里和别人是平等的。
    第21章 021
    班上新来的老师叫李馨,年纪不大,是个充满活力又随和的人。
    她为了培养大家的观察能力,准备了几种小植物,让同学们选择自己喜欢的一种,带回家去培养,而且每天都要观察植物的生长状况,写植物成长周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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