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年坐在边樾怀里,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男生,心口抑制不住的狂跳,眼里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边樾,还有那些胡乱飞舞的粉红泡泡。
林一年:边樾。
边樾剪着指甲,嗯了一声。
林一年: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边樾一顿,抬眼,有些意外地问:怎么问我这个。
林一年:什么样啊?说呢。
边樾回过头,继续剪,语气平平:没想过。
没想过?
林一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边樾这次反问:我为什么要结婚?
林一年一愣,下意识道:遇到喜欢的人,年纪也到了,结婚、组建家庭,很正常吧?
边樾没吭声。
林一年察觉到边樾不喜欢这个话题。
但林一年就是想问,想知道。
不是为了聊这个话题让自己死心,纯粹就是忍不住的想知道。
没别的目的。
林一年用手肘碰了碰边樾,边樾:别动。语气有点点凶。
林一年问不到自己想问的,便说起他自己:反正我是不会结的。
边樾提醒他:两千万。
两千万这个梗的出处来自林一年他妈。
早在林一年高中刚毕业的时候,林妈妈便声称给未来儿媳准备了两千万彩礼,以此鼓励林一年在学校放心大胆地谈恋爱。
最好大四就把女朋友领回家,一毕业就结婚,过两年生个娃,好让她荣升做奶奶。
只可惜林一年半点儿没按她的规划走,这都大三了,用林妈妈骂儿子时的话:你初吻不会都还在吧?!
确实在。
林妈妈深感两千万怕是会砸在手里砸很多年,有时候催不动林一年,还给边樾打电话,想看看边樾是不是谈了,能给自家儿子树个榜样什么的,结果失望地发现边樾也是个谈不动女朋友的棒槌。
此刻提到那两千万,林一年心念一动,人在边樾怀里坐直起来:你要不把那钱拿去创业?
边樾好笑,问:那钱是你妈留给我的吗?
林一年眨眨眼,说得理所当然:我留给你啊。
边樾剪完,放下指甲剪,双臂圈住怀里的林一年,语气幽幽:我拿了那笔钱,你又不肯结婚,是不是以后还得对你负责。
林一年太喜欢这个调调了,顺耳、好听,太好听了。
负啊!当然得负啊。他一脸认真的点头,一一细数,以后我的饮食起居、穿衣吃饭,日常花销、生活大件,你都得负责!每一样,全部!
边樾听着,不说话,就笑。
林一年心知边樾把这些都当玩笑在听,但还是单方面将他的这种只笑不言当成了默认。
林一年心口酥麻地看着边樾:我当你同意了啊。
边樾还真点了头:好。
咚咚咚咚咚咚咚。
林一年突然就能理解,为什么有些女孩子谈恋爱谈到渣男,也不能快刀斩乱麻地就地分手了。
他现在不也差不多?
就算知道是假的,知道边樾这声好绝对不会成真,但他还是听得特别喜欢、特别心动,甘之如饴。
这就是爱情?
啊~好甜啊。
咚咚咚咚咚咚咚。
等到要爬床睡觉了,林一年也不纠结是不是先赖自己的床了。
他就想和边樾睡一张。
但他还是给同睡一张床找了个合理的借口:坤儿那张全是臭汗。对不住了兄弟。
说着爬进了自己的床。
边樾跟着蹬上床梯,嗯,闻出来了。
去到了林一年那边,跟着钻进被子。
窄床上,林一年身上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尖叫,他本人还得装模作样地挪靠到墙边,给边樾腾地方。
边樾却说:不用。胳膊一伸,垫到林一年颈下,把人搂了过来,抱着睡。
林一年明明想这样、喜欢得要命,嘴里还要装,两个大男人,好肉麻啊。
调整姿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边樾:肉麻你不也这么睡了两天。
林一年:胡说,就一天。
李正巡弟弟他们刚来的那天,边樾喝了酒,在房子那边的卧室。
边樾提醒他:还有昨天。
林一年才想起,啊了一声,胳膊往边樾腰上一搭,继续装模作样,这都第三次了啊。
边樾:你应该说,才三次。
咚咚咚咚咚咚。
林一年:不用你说,我心里不比你明白?我就是在装!
边樾闭上眼睛,拍拍他,睡吧。
林一年起先没有睡着,一直闭着眼睛,神经兴奋。
躺到后半夜,感觉身边人睡沉了,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凭着视线,描摹边樾那立体的侧颜和起伏的鼻梁唇峰。
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林一年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边樾要是喜欢男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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