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列僵硬的摇头。
拉斐尔叹息,眼神微黯,微笑苦涩:“每到这个时候,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是路西菲尔在就好了。”
听到这个如今已经是天界禁忌的名字,乌列的身体甚至紧绷起来,却忍不住倾听。
“因为有路西菲尔在,我从来不担心天界的未来,路西菲尔……他总能为我们撑起这个天界,可如今……”拉斐尔仰望着天空,像是在对着谁述说着,“米迦勒还未成长,而我,也无法独自撑起这个天界啊。”
这一场争执之后,乌列再未见过多位天使长齐聚的场景,忙碌依旧,可乌列脑海里总是浮现那日的场景。
米迦勒殿下的痛苦逃避,梅塔特隆殿下的大逆不道,加百列殿下的欲言又止,拉斐尔殿下的不堪重负,拉贵尔殿下的忙碌奔波,以及,弥赛亚殿下的不见踪影。
而自己,冰冷麻木。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天界在变,凡界,也在变。
精灵族的堕落分裂,龙族的沉睡避世,人族的飞快崛起,凡界总是在变化,战争从未停歇。
而魔族选择插上一手,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魔族都出场了,天使一族自然也登台亮相了。
可是当第一位堕天使出现在战场上并且击杀了一位天使后,整个战场都仿佛被定格了。
那位堕天使面对所有生灵的震惊,白翼天使们的不可置信,仍冷静的甩掉剑上的血,抬眼看向昔日的同族们,冷淡的说:“如今我们已是魔界生灵,战场之上,我们只会是敌方。”
整个战场寂静了许久,凡界生灵面面相觑,魔界生灵得意洋洋,天使们无法相信。
“这是路西菲……”顿了一顿,战场上唯一一位天使长,一身染血戎装的米迦勒缓缓开口,面无表情的盯着场上唯一一位堕天使,一字一顿的说:“这是路西法的意思?”
面对米迦勒冰冷的红眸,堕天使颤了一下,忍下心中的酸涩,仍是一脸冷淡的说:“这是我们所有堕天使的意思。”
“所有堕天使……”米迦勒咀嚼着这一句话,半响后他抬手就是一剑,他面前的魔族生灵尽数被拦腰砍断,若不是那堕天使闪得快恐怕也是这后果。
“所有天使听令!”米迦勒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也回荡在所有天使的心核里,“从今天起,凡遇到堕天使,见一个,杀一个!”
忍下声音的颤抖,米迦勒死死的盯着堕天使那漆黑的羽翼,一字一顿:“直到杀光所有堕天使为止!”
在被米迦勒一剑斩杀后,那位堕天使唯一的想法却是:哎呀,能死在米迦勒殿下手里也算死的荣幸了。
从那之后,源源不断的堕天使被送到战场,越来越多的堕天使与天使们死去。
随着死在堕天使手里的天使越来越多,天使们对堕天使下手就越来越狠辣,甚至比魔界生灵都要重上三分。
整个凡界没有一处没被三界生灵的鲜血沾染,凡界没有一处不是战场。
唯有海族躲进深海里这才能喘息一二,其余生灵都损失惨重。他们是去的不仅是家园,还有几乎全部的族人。
就在这场战争达到了高/潮部分,凡界生灵们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天使和魔族们杀红了眼就要分出胜负时,神谕突降。
天使和魔族被强行送回老家,一道结界断绝了他们想要继续开战的可能,凡界生灵看着空了一大片的战场目瞪口呆。
……于是,这场明明是凡界生灵们自个的撕逼大战却变成了天使和魔族们的私人恩怨后来还被冠上了“圣战”这个充满逼格的名字的战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结束了。
天使们:“……”
魔族们:“……”
凡界生灵们:“……”
饶是乌列这般性格的天使都有种想要呕血的冲动,可是在听到神要沉睡后所有郁闷顿时烟消云散,他皱着眉头飞快的赶往第八重天。
当他赶到第八重天的会议室时,所有的天使长都到了,除了圣子弥赛亚。
所有天使长都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互相看着,却不说话。
良久后,拉斐尔捏了捏眉心,疲倦的说:“……终于,结束了啊。”
梅塔特隆懒懒的托着腮,勾了勾唇角,“啊,也终于要开始了。”
这般莫名其妙的话让乌列不解,可是拉贵尔拉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乌列眸光微沉,却也选择了沉默。
自从通往凡界的通道被神所关闭,天界生灵无法离开,凡界生灵无法上来,整个天界顿时安静了不少,也无聊了不少。
在这漫长又安乐的日子里,所有天使长都慢慢清闲了下来,再也没有第一纪元那种像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的紧张忙碌,就连乌列偶尔也会和天使长们或是同伴们相邀前去交易园走走,或是参加一下茶会和各项娱乐活动。
这期间,米迦勒的变化是最大的,他慢慢的沉静了下来,面对一屋的文件他也能安安静静的坐在办公桌后完美的批改完,甚至在面对天界所有突发情况也能沉稳的提出应对策略。唯有那双火红的眼眸,再也没了当初那样灵动澄澈。
对此,所有天使长的心情非常复杂,欣慰又悲痛。
梅塔特隆对此评价道:“我们为了得到了一位天国副君,丢掉了小米迦勒。”
封闭了大门的天界实在是在安逸了,安逸得大部分高阶天使都觉得寿命太长有事也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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