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莫北辰轻笑了一声,弄得卿然的心里痒痒的。
“有什么可谢的?”
谢谢,你这时还能陪在我的身边。
时间像流水一般淌过, 然而在经历无数岁月的魔尊殿的面前,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一般。
魔尊的更替, 并不会动摇这个庞然大物的根基。
即使他们的新魔尊,在这百年里,露面的次数都不过百次。
大大小小的事务都由四大将和魔尊的心腹卿然处理。
魔尊这个词看上去更像一个虚幻缥缈的存在。
“卿然大人。”青龙叩了叩门。
“青龙大人, 有什么事吗?”案几边上的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没什么事,只是想打听一下, 最近可有北辰魔尊的消息?”青龙规整的行了一礼,问道。
“你说北辰啊。他现在大概还在黑石峭壁回来的路上。前些日子来信,说是快回来了。”卿然从一旁的抽屉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了桌面上。
“真的吗?魔尊大人要回来了吗?”青龙的眼睛不由亮了亮,快步来到桌子旁边,拿起信封看了起来。
“是,他快回来了。”卿然嘴角勾了勾,手指轻轻捏着自己的眉头,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卿然大人,您可是哪累着了?”青龙走到卿然的身后,一只手轻轻搭上卿然的肩膀。
“无事,只是最近事务繁忙的厉害,有些头疼。”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您是因为魔尊大人回来才头疼呢?”
卿然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随后笑了笑说道:“怎么可能呢?北辰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
“您很想他吗?”青龙的声音慢慢变得奇怪,语气里带了一丝玩味。
卿然一愣,自也是察觉到不对劲了,转过身去,“你——”
一双凤眼正对他笑着。
“师兄,我回来了,辛苦你了。”
经过时间的沉淀,莫北辰似乎已经完全褪去身上当初的那份稚气。
如今的他,身上带着是强者的肆意和自信。
他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能吸引到那些仰慕着他的追随者。
这样强大的气场和上位者的从容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为之心动。
“你、你回来了?”卿然站起身,他缓缓伸出手似乎想触碰面前这个有些不真实的男人。
结果手伸到一半,他的手便被人轻轻握住。
随后他就被人一把带进了怀里。
“嗯,回来了。”
很快,北辰魔尊历练回归的消息便在整个宫殿里传开,但似乎并没有多少人看好这个半路归来的魔尊。
然而他们很快就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了代价。
仅仅是北辰魔尊回归的一个月里,光惩戒的人数就不下千人,一场血腥风雨以雷霆之势席卷整个魔尊殿的上上下下。
“卿然,我下属的人几乎被魔尊大人换了个遍!魔尊大人是在故意针对我吗?”一个金光闪闪的男人,摇着把扇子急匆匆地来到卿然的府上,一边走着,一边囔囔着,“青龙、玄武手下的人都没有动,唯有我和白虎手下走的走,散的散!就不提白虎手上的那些莽夫,当年你引荐于我的仲明诚、赖杨、田立人,还有其他一众经商好手都被他赶的赶,杀了杀!魔尊大人他这是个什么意思!是不是他下一步就准备拿我开刀了!”
白色单薄的身影坐在红木的椅子上,手上端了杯清茶,轻抿了口杯沿。
朱雀望了眼端坐在位置上的人,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卿然,你想想办法,魔尊殿即使家大业大,也经不住他这般捣鼓。”
“朱雀,这魔尊殿是魔尊的,就算坍塌了,也由不得你操心。”卿然将茶杯放在一边轻声说道。
“卿然,都这么关头了,你还和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言辞吗?”朱雀的手敲着旁边的把手,语气有些激动。“魔尊回来后,最不好受的就是你了吧。一夜之间,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到搬出魔尊殿沦为禁|脔似的存在,你难道不会心有不甘吗?”
“朱雀大人,还请谨言慎行。”卿然的手微微颤了颤,不过没一会儿他就恢复了淡然的模样,“尊上让我搬出魔尊殿不过是让我静养身子,这是魔尊大人的恩典,其他空穴来风的话您还是不要偏听偏信。”
“收回了你的无上权利,便是收回了。何必还用这种惺惺作态的借口!”朱雀手上的扇子一合,“卿然,你为这魔尊殿尽心尽力了百年,你就真任凭他一朝回来,把你拼出来的一切都夺了去!卿然,你当真这么大方!任他莫北辰骑在你的脖子上作威作福?”
“我……毫无怨言。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卿然的脸色有些苍白。
“卿然,卿然,你好好想想吧!莫北辰他为什么要这般对你!”朱雀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他转过身快步走去,却在门口又停了下来。
“最近我手下有眼线传来消息说北辰魔尊得了老魔尊的遗训。”
白色的身影不由僵住了。
扇子哗的一声打开,让怔神的人猛然恢复了神智。
“想想其中的联系吧!卿然。”说完,朱雀便匆匆离开了。
“遗训?这怎么可能?北辰之前明明说没有的。”卿然扶着椅子站起身来。神色已经没有之前的镇定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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