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乐不爽,“他们都几岁了?”
“现在一个高一,一个初二。”郭瑞星回答。
柏乐脑海中浮出一个在学校要天天打扫卫生帮人抄作业抄笔记抄试卷跑腿干活,回了家还得洗衣做饭干家务并伺候小侄小侄女的苦逼孩子,登时大怒,“都十多岁了还要你照顾?他们自己没手没脚没嘴不会自己吃,自己喝,自己睡?”
郭瑞星手里的毛巾差点给他震掉,“没有,没有,他们小时候是我带大的,长大了以后我就没再管过他们。”
“他们爸妈呢?”柏乐抬起头,一把夺过郭瑞星手里的毛巾,一脸郁闷的质问。
“哥哥嫂子都很忙,我们那里都是大的带小的,难道你没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吗?”郭瑞星小声说。
“没有不行?独生子不行?独生子碍着你了?你歧视独生子?你对独生子有意见?有意见你找我爸妈去……”柏乐没好气,手里的毛巾一下罩回到了郭瑞星脑袋上,隔着柔软的布料对他脑袋一阵狠狠的摩擦。
“哎呀……”郭瑞星两眼一抹黑,正吱吱呀呀的乱叫。
“叮咚叮咚……”一阵轻柔的门铃响,屋内俩人还没动,房间门从外面打开。
郭瑞星趁机从柏乐手中挣扎出来,一回头,挺有礼貌的喊了声,“小东哥,你回来了?”
周小东停好车回到酒店,正巧碰上酒店送餐人员,于是自告奋勇地接过餐车。哪料一开门,却瞅见这样一幕暧昧的……似曾相识又好像多日未见的画面。
出于条件反射的,周小东身板还没动,那脑袋已经先一步扭向了后方,“那啥柏哥,刚才酒店说找我有点事,我去去就回……”
“回来。”柏乐放开郭瑞星那已经被蹂|躏成鸟窝的头,“吃的留下,你走。”
周小东带着一心脏的血悲愤难当地离开。
郭瑞星跑过去,推着小车进来,没等柏乐吩咐挺自觉地将食物摆到厨房的餐桌。
柏乐回卧室换了身干净衣服出来,往饭桌前一座,闻到食物味道的那刻,左侧腹部突然一阵剧痛,胃里翻江倒海,他脸霎时就惨白了下来。
郭瑞星回身拿完筷子往桌上放,正好瞅见柏乐这么一副痛苦的神态,吓一跳,“啊……你怎么了?”
柏乐胳膊撑在桌子上,半抬头,疼的不行了还得咬牙瞪他,“叫谁‘啊’?我没名字?”
“你有啊。”郭瑞星大急,靠过去,“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你上次的病发作了?有药吗?”
“谁有病?谁有病?我没病,就是胃受了点凉。”柏乐咬着牙吩咐,“缓缓就行,吃什么药,你给我老老实实坐那呆着别动,你越动我越疼。”
郭瑞星哪里坐的住,见他额头都在冒冷汗,“那我给你倒点热水。”
热水倒回来,却见柏乐趴在桌子上不动也不出声,郭瑞星害怕极了,凑上去晃了晃他肩膀,还是不见他反应。
郭瑞星蹲下身,大着胆子伸出手指放到柏乐高挺的鼻子下面想试试他呼吸。
却没想到手指放错了位置,没试到鼻息,反倒碰到柏乐软软的又凉凉的嘴唇,急忙缩回去。
柏乐身体颤了下,倒没出声。
郭瑞星急忙起身,四处翻找着手机想要打急救电话。
柏乐低沉的声音从后方冒出来,“别打电话了,你扶我上/床躺躺,呆会就没事了。”
郭瑞星接到指令便放下手机,奋力扛起柏乐肩膀,跌跌撞撞气喘吁吁的给人扶到卧室床上躺好,盖上薄被子。
忙完,他又跑出卧室去端水。经过客厅茶几时,突见茶几上摆着个药箱,心头一喜。于是也没多想,打开药箱,仔仔细细将胃痛的药片数出来,一手端水一手拿药跑到柏乐躺的沙发前,喘着气急急火火,“药来了,快吃!”
刚他出去那会还探头探脑要偷看的柏乐听到他声音,立即闭眼装起了死。
郭瑞星举着水和药坐他床前喊他,怎奈柏乐就是不应,摆明了是要死缠烂打到底。这让他想到了他小侄女和小侄子。那俩小孩小时候倒是也不爱吃药,可拿块糖哄一哄很快完事。
但这柏乐这状况,显然不是一块糖就能解决的。
郭瑞星没办法,轻轻问道,“你胃是不是不疼了?”
柏乐皱眉哼哧了一声,他脸色还是苍白的,一看就知道不好受。
郭瑞星耐心跟他讲道理,“你吃完药就不疼了。”
柏乐掀掀眼皮子,声音低沉沙哑,“我又……不是傻子,道理还能不懂?我吃药就吐,吃药就吐,你以为我是小孩耍性子不想吃?我有那么……幼稚吗?”
“那……”郭瑞星想了想,转过身。
柏乐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瞅见郭瑞星背对着他弯腰不知道捣鼓什么,隐约的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从他那冒出。
过了会,郭瑞星回头瞥他一眼,“你别偷看啊。”
柏乐哼了声,心脏却一颤。
郭瑞星捯饬完,终于转过身,低声道,“你嘴巴张开。”
柏乐苍白的脸泛起一抹红,心情荡漾的不行,嘴上却道,“我警告你,别想趁着我生病虚弱就想对我图谋不轨。我跟你说过喜欢我的人多的是,要是人人都想趁虚而入,那我不……”
“你放心。”郭瑞星宽慰,“我只是帮你吃药,你闭眼张嘴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尝,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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