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眼睛里的侵占欲淡了一些,指腹在他脸颊上轻轻抚过,含糊不清地安慰他:“那我轻轻的,轻轻的……”
霜明雪皱了皱眉,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温离就像得到允许一样,把头埋到他脖颈间,梦呓似的喃喃道:“明雪,宝贝。”
霜明雪推搡的手顿了顿,听他又在耳边说:“……喜欢你,宝贝,好喜欢……”
之后的事的确像在做梦。温离不间断的告白让他脑海一片混乱,霜明雪不记得怎么自己被抱起来,也不记得怎么被温离摆到床上。
温离的确很怕他疼,明明醉得话都说不清,还一直抱着他安慰,让他别怕,又教他放松。只是那种像是饿疯了的狼一样的索取,带来的疼痛还是持续了很久很久。
彻底结束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了。温离昨晚喝得不少,多年规律作息催着他早早醒来。隐约记得昨晚有抱着什么睡了一觉,但醒来身边空空。
霜明雪也起来了,正坐在他旁边,艰难地弯着腰,去捡丢得满地都是衣服。
温离本来还有点懵,可看到他转过来的样子,瞬间清醒了。
大概昨晚被折腾地太厉害,霜明雪听见动静不自觉颤了一下,他没回头,留了一句“我去洗澡”,就套上衣服走了。
温离看着他努力掩饰但仍显得不自然的姿势,不知道该说什么。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很久,霜明雪出来时,房间里烟雾缭绕的,充作临时烟灰缸的纸杯里堆了七八个烟头,温离手里还夹着一根,看他出来,抬手按灭了。
“昨晚……”温离难得词穷,不知该先道歉还是先解释,半晌才道:“我喝多了。”
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因为这话听起来跟那种酒后乱性又不想负责的渣男差不多。
霜明雪表情很平静,除了声音有点沙哑,看上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嗯,我知道。”也没看温离,绕开他去开窗户透气,扑面而来的冷风让他咳嗽了一下,温离条件反射往他那边走。
他一靠近霜明雪就往后躲,一不小心被衣服绊倒,仰倒在沙发上,大概是牵扯到痛处,表情顿时就不好了。
温离的心跟着揪起来,几乎是扑过去扶他:“撞到哪了?让我看看。”
“没事。”霜明雪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两个人都靠这么近了,还是把脸偏到一边,他像是很怕跟温离呆在一个屋檐下,勉强把人推开,就说:“我要去医院了。”
本性彻底暴露,现在再装绅士实在没必要,反正一直以来都是他追着霜明雪跑,这会儿更无所谓什么客套矜持。
温离用力把人抱过来,动作很强势,但声音比平常更温柔,几乎带着一股诱哄意味:“你别走,我们谈谈。”
他们离得太近,一味躲闪无济于事,况且这件事也不是光靠躲就行的,霜明雪豁出去一样抬头看着他:“我知道你喝多了,不是故意的,睡一觉而已,我成年了,这没什么。”
这场乱局他自觉要负一部分责任,无法一味责怪温离。他记得昨晚的每个细节,也记得温离在他耳边说得每一个字,同时又清清楚楚的明白,男人的醉话不能当真。
即便如此,他还是默许这件事发生。明明已经疼到眼前发黑,也没有逃走的想法,甚至还在温离不知餍足地一次次索取中,跟他手指交扣在一起。
如果允许是为了报答,那么回应又是因为什么?
霜明雪不愿深究,不管答案是什么,他对已经发生的事都不后悔,也无意把这个当做要挟谁的手段。
温离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误会了,只恨光用说的还不够,恨不能把心剖出来给他看,他紧紧抱着人,很急切地上衣:“我就是故意的!”
霜明雪脸色变了变。
温离赶紧解释:“喝多了不是故意的,但之后的事,不是一时冲动。以前你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现在我告诉你,第一次见面送你回家,替你妈妈找医生,收拾欺负你的人,最后的一切,都是因为喜欢你。”他试探着拢住霜明雪的手,放到嘴唇边碰了碰:“之前怕你不愿意,才想要慢慢来。”
霜明雪花了一点时间消化他的话:“那你昨晚……”他耳朵有点发红,不好意思把昨晚的事再说一遍。
温离道:“你跟我说去床上睡,这种话我只在梦里听你说过,我以为……”
霜明雪明白过来:“你以为在做梦?”
温离不自觉把人抱得更紧,小心翼翼地说:“好几天没见到你了,没有一天不梦到。”他凑到霜明雪脸旁,想要亲他一下,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想法,又忍着没动,但整个人像急于卖乖的大狗狗,浑身上下都在等一个被允许的眼神:“想跟你在一起,想天天都能看到你,每天都能照顾你。”
这句话在昨晚他缠着自己喊他老公时就听过,但不妨碍霜明雪再一次感到难为情,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理不清想法,半晌,道:“你让我想想。”他推了下温离的手:“你先松开,我不会突然跑掉。”
温离不情不愿地放开手,但注意力一点都没从他身上移开。
霜明雪跑到厨房呆了不短的时间,出来时已经恢复如常,还带了简单的早餐。不过两人都没吃多少。霜明雪觉得很不舒服,腰很酸,身上也在阵阵发热,没有及时做事后清理的后遗症还是显现出来,他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温离,只能强忍着不让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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