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明雪脸上一阵青白,半响,才压抑着厌恶开了口:“我们没你想的这么龌龊!”
“我龌龊?”温离哈哈一笑:“你以为我看不出,他喜欢你!灵机山下我派人去请他,他想也没想就来了,后来见了面,眼睛更是恨不能长在你身上,你说我龌龊,你以为他就没有龌龊心思!”
霜明雪指节攥的变了形,面上仍试图维系平静,但话已有了些切齿意味:“我说了,我跟他只是朋友!他担心我,也只是因朋友之谊!”
温离眼睛里满是暴虐之气,扯着他衣领的手转而拧上他下颌:“你当我是傻子!你们才认识多久,你要没跟他睡过,他怎会冒死帮你?不,只是睡怕还不够吧,你是不是跟他说只要他带你走,你就会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霜明雪被他掐的生疼,勉力看向他:“我们什么都没做过,我也没打算跟他走!”
温离全然听不进去,掐住他后颈往自己怀里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做过几次?那种毛头小子办起事来会比我更合你心意?还是说你特别喜欢他,不在意他能不能让你舒服?”
霜明雪听他越说越不像样,心知他已在暴怒边缘,这时候解释什么他都不会信。他不愿跟温离正面冲突,当下只想远远逃走,等这个疯子平静下来再说。拉扯间,温离撕开了他的衣襟,露出大半个雪白的肩膀,还有痊愈不久、疤痕狰狞的箭伤。
温离还在试图压抑的怒火,在这个瞬间被彻底点燃,他揪着霜明雪的头发将人拉回来:“就是这次吧!你陪他睡觉,他帮你隐瞒!对么!我平常是不是没把你喂饱?你带着伤还去勾三搭四!”
霜明雪只觉头皮都快被他撕开了,哪还有余力回答,只顾拼命去掰他的手:“你弄疼我了!放手!放开!”小指触到个冰凉的硬物,摸起来就砸了过去,只听“砰”的一声,那东西掉到地上,摔出巨大的碎响,原来是一块瓷枕。温离额边擦破一块皮,血流了半张脸,他像感觉不到疼一般,冲着霜明雪笑了一下:“很好。”
他这眉目染血的模样,好似炼狱里爬上来的修罗恶鬼,霜明雪身体一僵,禁不住颤抖起来,本还试图转圜,温离忽然捏住他下颌,将一枚药丸塞进他嘴里。这东西入口成津,转瞬便涌入腹中,不过须臾之间,便在身体里烧了起来。
霜明雪记得这东西的味道,两年前温离打着让人教训自己的名头时,给他吃过一次。饶是当时他真气未破,仍吃不住劲力。如今这东西于他,更是虎狼猛药一般,燥热感一升起,便手足绵软,浑身上下力气尽消。
温离见他乖乖躺在自己怀中,身上的戾气消散不少,以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声音也温柔下来:“别哭了,待会儿见人不好看。”抬手击掌三次。只听与这床榻一墙之隔的地方,传来泼水解链的动静,桑雩呛了水的挣扎叫喊亦夹杂其中:“……你们要带我去哪!”
声音中气十足,似乎并无受伤之虞,可没等霜明雪松口气,就听温离在他耳边轻轻道:“他说你不愿同我在一起,那我让他看看,你到底愿不愿意。”
霜明雪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要……”
温离亲了亲他的脸颊,眼神却透着狠意:“你放心,只让他一个进来。”
霜明雪压抑着的冷静彻底告罄,不知从哪挣出一份力气抵住他,声音尖利的破了音:“你敢!”
温离眼中森然陡起,音调随之一抬:“我有何不敢!”几下将他身上的衣服撕了个干净,对着他这个拼死抵抗的样子,愈发恨得厉害:“他知道你哪里最敏感么?知不知道用什么姿势能把你干得哭出来?你里头流着水,肚子被顶出形状来的模样他见过么?都没有对不对?那我们就让他看看,看你跟我在一起有快活!”
霜明雪一脚踹过去,反被他握紧了攥在手里。温离的表情因为愤怒显得格外狰狞:“怎么?害怕他看见你跟我在一起的样子,就不喜欢你了?”
霜明雪双眼红得好似要滴血,忽的抬起手抵住脖颈,他指尖多了一块不知何时摸到的碎瓷片,望着温离,一字一句道:“你敢让他进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温离眼皮一跳,劈手将那块碎瓷夺过来,这枚小小的凶器被握得太紧,已遍染血色。
霜明雪神色不改,嘶哑道:“你总不能时时刻刻都看住我。”
他从未说过这个死字,就是被折腾的最厉害的时候,也没以死相挟过。此时人已到门外,温离心头一慌,未及思索,抬手将那块碎瓷砸了过去:“站住!”
桑雩听见声音,挣开架着他的人扑过去:“小哥哥,你是不是在里面?”
门板被他撞的碰碰作响,温离切齿道:“把人送去训诫堂!”
直到叫骂声、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低下头。其时霜明雪的身体已被药力催的发红,脸上汗水涔涔,流到眼中,便如落了泪一般,然而眼神却无半分退让之意,点墨一般的眸子黑的骇人,牢牢钉死在他身上。
温离恼怒难当,就着握着的动作将人分开,口中道:“你想死就去死!我会怕你不成?别忘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岳千山送给我的玩物而已,真以为我会在意你的死活?”
霜明雪抬手便去提他放在一旁的剑,温离比他更快,几乎见到他手指一动,便将那柄随身佩剑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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