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在一起快乐吗?”
“快……”猫头鹰兴致上来,说到一半却又忽然换成一副傲娇脸,“一般般吧,你比以前的选手唯一强的地方就是你不怕我,以前每次我一来,他们不是怕得躲起来,就是怕得对我喊打喊杀。”
“陛下也不怕你。”
树西:“但他对我喊打喊杀了,所以我不喜欢他,而且你都知道了,他不是选手,他是bug,如果没有这次的意外,我本来这辈子都不必要遇见他的。”
久时构:“如果被系统拉进来的人是陛下,那么本来应该来这里和我配对做任务的伍停去哪里了?”
树西也有点迷茫,“这我就不知道了,系统已经检测不到他的存在。我猜,或者他去了别的场地,也可能还在这个岛上,不过时间节点可能和我们有出入。”
“什么意思?”
“就是他可能去了一百年前,也可能去了一百年后,也可能去了别的荒地,也可能在穿越的时候被时空乱流挤压死掉了,可能性很多,唯一肯定的是,他已经脱离了系统。”
久时构脑子里闪过很荒谬的想法:“我有没有可能复现他的办法,脱离系统?”
树西上下瞅了他一眼,“你?不行。系统大人不知道拉过多少选手进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失误,大概也不会有下一次,你且等呢。”
久时构:“你确定这里陛下他们找不来吗?”
树西:“山腹所有的植物都有毒,连水里都有数不清的毒虫,他们没办法在这里久待,就算来也只能呆一两天,更不会找到瀑布后面来,你就放心吧。”
久时构质疑:“可是兰牙之前一直住在山腹。”
树西:“她体质特殊,吃毒草毒果也能活,是个例外。”
“兰牙这种体质科学吗?”久时构不禁好奇,“真的有人会因为服毒太多而对所有毒药产生抗性吗?”
树西想了想,说:“你觉得穿越科学吗?”
久时构:“……”
*
小炊事临姜一个人坐在营地,暮色四合,太阳马上就要被山峦完全吞噬掉了,然而树林尽头却不见一个人影,他煮给大家的汤已经烧干了,只剩下一锅浆糊,不知该如何处理。
此时远处的草丛里,无数兵器乱劈乱砍,脚步纷纭,凡是可以藏人的地方都已被踏平,连有被松动过的迹象的土堆都被人一一刨掉了。
“陛下,还是没有发现久先生踪迹!”有人来报。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忙不迭撤走,伍庭继续在树林里寻找,兰牙跟在他后面,见陛下脸色黑得不行,她大气不敢出一声,连脚步都放得很轻,似乎想将自己从这个世界里抹除。
太阳完全落山,树林里打起密密麻麻的火把,兰牙从士兵那里取了个火把,举在陛下身侧。
走了很远,伍庭才第一次停下脚步,“兰牙,你喝过酒么?”
兰牙心里一怔,这时候听到陛下说话,比他不说话还恐怖,“我没喝过,只幼时见父亲喝过。”
“喝醉的人是什么样的?”
兰牙察觉到陛下似乎不对劲,可这时候她不敢多问,只老老实实回答:“丑陋。”
伍庭的背依然伫立在夜色中,“丑陋?”
“嗯,很丑,”兰牙说,“会哭,还会突然笑,说一些他平时从来不说的话,有时候会唤我母亲的名字,会突然抱着我求我不要离开他,比白天清醒的时候还要让我觉得恶心。”
伍庭的脸隐没在阴影中,良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陛下,其实不必忧虑,只要他还在岛上,我一定能将他捉回来见陛下。”
兰牙劝慰过后,却没听到陛下发声。
短暂的死寂将所有人隔离在外,随行的将士去往更远的地方搜寻,伍庭才将视线缓缓收回来,眼中光芒明暗不定,“他,是如何离开那间小屋的?”
兰牙心道你问我做什么,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不是你自己吗?
早上突然冲出来号令所有人倾巢而出搜捕,眼尾下方沾着一朵粉色桃花,兰牙伸手打算替他揭下来,却发现是画上去的,实在太过逼真,手法全不似这个时代的画师,生动而具有灵气,衬得陛下那张常年冷淡的脸多了几分人气,甚至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温柔。
此时那朵花已被洗去,伍庭神色森冷,“你不是说,曼青蛇毒无药可解。既如此,他,是如何从那里离开的?”
兰牙:“……”
完了,他想冤枉我。
“陛下,我绝没耍滑,那的的确确是曼青蛇毒液,兴许……兴许是有同伙,兴许岛上来了其他人将他救走,兴许他挖了个坑将自己埋了,有许多的兴许,但曼青蛇绝无解药。”
“你为何要跪?”伍庭冷笑,“你怕我?”
兰牙早已习惯陛下这一会儿正常一会发癫的状态,她内心深处知道陛下会信她,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害怕陛下发怒,所谓群鬼降世都不如白鬼变脸可怕。
“还是说,你觉得朕丑陋?”
今天的问句有点新鲜呐,兰牙还从没听过陛下说如此奇怪的话,“陛下怎会丑陋?陛下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比第二好看的无名还要好看一百倍!”
“但你方才却说朕丑陋。”
兰牙头顶冒出好大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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