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头鹰不屑:“狗改不了吃屎……啊!”
久时构都听不下去了,“不准诋毁古人。”
小炊事感激久时构阻止猫头鹰说他家陛下的坏话,于是想了想道:“先生,陛下脾性虽比以前好了许多,不过小奴奉劝先生一句,若你真想离开这座岛,最好不要一直留在陛下身边。”
久时构:“为什么?”
临姜想说什么,但动了动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
猫头鹰不耐烦了,“诶,你怎么吊人胃口啊?”
久时构看出来这小炊事心里藏了事,便没勉强他,手掌在他背上关怀地拍了拍,“没事,不想说就不说。”
临姜眼里瞬间涌上泪水,当即抱拳对久时构道:“谢谢先生,从未有人如先生这般待我,日后若有机会,临姜愿再为先生烹汤!”
久时构没见过这阵仗,连忙接着他的手,“怎么?你要走?”
临姜点点头,“是,陛下命我明日随军前往岛南,那里蛮野人众多,我武功低,不知还有没有命回来,若是回不来,今日这汤便是我为先生煮的最后一次了。”
这小炊事不像他家陛下,对猫头鹰还算礼貌,还给它单独盛了碗土豆汤。
猫头鹰不客气地一口一口嗦着,“那实在太可惜了,你要是死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喝你的汤了。”
久时构发现这猫头鹰没什么本事,偏一张嘴厉害得很。
看来它被陛下斩杀这么多次不冤。
说起斩杀,久时构脑子里忽然闪过一张脸,是那个叫午兰的丫头说:‘我之所以知道系统是因为我亲手斩杀过系统,我是奉主人的命这么做的。’
久时构:“树西使者,我问你,除了陛下之外,你还被什么人砍过?”
猫头鹰听了差点没一口汤喷出来,“你把我当什么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尊重?我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砍的吗?!除了反派陛下,没有了,没有!”
临姜道:“可我上次看见兰……”
“闭嘴!”猫头鹰炸了毛,“信不信我把你叼进海里喂鲨鱼!”
“兰什么?”久时构追问。
猫头鹰打翻了汤碗,翅膀扑棱扑棱地乱颤,“不准说不准说!我干不过陛下,难道还干不过你们俩吗?谁再敢提这件事我一口啄瞎你们的眼睛!”
猫头鹰这回是真生气了。
没有陛下这个护身符在身边,久时构不想轻举妄动,这猫头鹰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万一真发起癫,指不定又会招来什么,算了,让它这一次吧。
“对了,”久时构没再理会猫头鹰,“临姜,你家陛下让你去岛南做什么?”
临姜往柴堆里添了两根木头,汤咕咕冒起泡来,“我只听其他人说是要去伐木,可伐木为了什么却并不知晓。”
一群流落荒岛的人上山伐木,无非是为了生火或者造船逃生。
生火什么木头都行,不一定非要去最危险的山头,除非这岛上只有那个最危险的地方生长着他们要伐的木……如此说来,难道是后者?
难道陛下要造船?
这么说,陛下终于打算离开这座岛了?
“你们要伐的是不是杉木?”久时构问道。
临姜诧异:“先生怎知?”
看来久时构猜得没错,他们果然是要砍杉木造船,要知道杉木因为耐腐质轻,常被用来做建筑材料或者船只材料,他来岛上这几天,虽然处处是森林,却没见过一棵杉树,原来只长在岛南。
如此一来,久时构一定要想办法掺和进来,利用他这个现代人的科学知识,早点将船造好,早点送走反派。
在此之前,他还得先找到那丫头的主人,尽管猫头鹰声称陛下才是反派,但久时构心想,这猫头鹰做事向来不靠谱,指不定肚子里屯着什么坏水,一切还得先见到那个更像反派的‘主人’才能下定断。
而此刻的陛下正率领三十余人的部众穿越山林。
他们要前往山腹,正如伍庭之前说过的那般,前往山腹的路异常崎岖,一到山腰雨便下个不停,雾气完全遮住了视野,野草丛生,叶片刃口尖利,不少士兵腿脚都被割开了口子。
伍庭手掌擦了下脸上的雨水,回身望向这群追随他的部众,“尔等不若下山等候,朕独自前往查探。”
“万万不可陛下,”立刻有人说,“卑职愿鞠躬尽瘁,小风小雨算得了什么!”
众人跟着应和。
这风雨本已不算小,只是相比较战场上的枪风血雨,确实不算什么。
众人继续顶着恶劣天气前行,终于在一天将尽之前赶到了山腹。
很奇怪,昨天回来的探子明明说所有桃树被连根拔起,尽数枯死,可眼前这分明……
士兵更为惊讶,大家提剑谨慎穿行在桃林中,只见视野之内桃瓣纷纷,绯霞千里,竟无一株枯死,风中浮着花香,流水潺潺,两岸青山一片苍碧,山间氤氲升起蒙蒙薄雾。
“可有人寻得兰牙统领?”伍庭问向聚拢来的士兵。
“启禀陛下,桃林中无人。”
怎么会这样?
“昨日回来的探子是谁?”伍庭问道。
“是末将!”一玄甲站出。
不知从何时起,伍庭已不会去记这些人的名字,此刻他看着这张脸,只觉得有些眼熟,一时竟想不起他是从何时起追随自己,曾经又是属于哪一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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