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有人喜有人忧
这次狩猎的过程可谓极其完美,还增加了一个踢毽子比赛。回程的途中,永安帝不乐意地说:“七幅画,他们就是看你好说话。”
卓季:“偶尔一起乐呵乐呵没什么,我不画那种大的,很快的。不过俣国以后倒是可以考虑举办足球、篮球这种体育赛事。给百姓们一个共同娱乐的渠道,某种时候也能缓解国内矛盾。尤其是征用的民夫多的地方,他们工作辛劳,吃得又一般,如果再遇到那么几个苛刻的监工,时间长了绝对容易出事。举办一些赛事,让他们有一个发泄的渠道,还能以此挣钱。如果发展顺利,以后可以多一个体育部,关门筹备体育赛事。”
永安帝:“听你的。等朝廷再有些钱,朕就着人去办。”
卓季:“让献逸王去办吧。吴绍王进入了内阁,如今又在广南为陛下您做事,献逸王就算现在不介意,时间长了也会有失落。我看他毽子踢得好,也是个人才。”
永安帝点点头。
皇子们都还小,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吴绍王和献逸王都没野心,也听话,用的顺手也放心。不过以永安帝如今对俣国的掌控,也没有人敢胆不听话。
回去又是十天,这一来一回加上狩猎,就是一个多月。东洛城的风多了几丝寒意,又是一年快过去了。卓季回宫后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把要画的七幅画全部画好。永安帝看过之后忍着醋意,宣隋国公、史玉、献逸王、南容时珠和礼部司马到奉天殿。
※
史玉刚进府,女儿史可桐就跑了过来,一看到他手里捧着一个托盘,后面跟着的侍从手里还有一个,都蒙着紫锻,史可桐就激动了:“爹!里面可是俍俍给我的画!”
史玉努力板着脸说:“什么叫给你的!这是俍俍赏赐的奖励!”
“啊啊啊!!!爹你快给我!!”
史玉的耳膜要破了。
国公府,林燮山一回来就进了书房。放下托盘,小心地掀开上面的紫锻,托盘上画作的内容一览无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那一瞬间,某种东西重重地冲击了林燮山的双眼,直击他的心脏。
画纸上,是一个武将的背影。一场激烈的战斗刚刚结束,周围的战场还未清扫。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右手握着关刀,左臂夹着他刚摘下来的头盔,身上血渍斑斑,将军的头发乱了,手上的血水顺着关刀流下,可以想见,将军的脸上,此刻定是大汗淋漓。将军的战马安静地站在将军的身侧,和将军一起遥看前方。将军只是一个背影,可从这个背影上,却能看出将军遥看前方的目光是多么的坚定。
身为武将,身为将领,林燮山始终明白,他的宿命就是马革裹尸。对武将来说,胜利是本份,失败,就是身败名裂。于林家这样的武将来说,失败,就是死。这副画,胜利或失败,都是次要。上阵杀敌,才是他们武将的本份。
林燮山缓缓坐下,一寸一寸地看着这幅画,细细地用视线描绘这幅俍俍为他画的画。陛下把画赏赐给他们的时候,就是用紫锻蒙着的。他们谁也不知自己的画是什么,别人的画又是什么。在路上,林燮山忍着没有掀开紫锻,他猜了一路,也没猜到俍俍画的,却是他。也因为俍俍画的是他,所以只是背影,不会是正面。但这对林燮山而言,已经足够,足够……
史玉的书房里,他是两眼通红。他的面前,托盘上的紫锻也掀开了。画上,一位男子穿着便服走在一条小巷子里。天上正在下雨,他打着一把普通的黑色的伞,宽大的伞遮住了他的容貌。巷子很普通,巷子的左右两边都是古朴的屋舍,可是在男人的身后,远处的天空中,却仿佛仙宫降世——高耸的楼宇、在云层中隐约穿行的蒸汽火车,路上跑动的四轮马车——那楼宇,史玉一眼就看出是混凝土建造的。而从那仙宫之处,有一道不明显的光芒笼罩在男人的身后,仿佛这仙宫是男人变出来的一般。
尽管男人的脸被遮住了,史玉也认得出来,那是他。男人穿着的那身衣裳,是他跟随陛下去猎场时穿的。秋猎期间,官员可不着官服。四轮马车、混凝土、正在研究的蒸汽火车,不都和科学研究院,和工部有关吗?而他是工部尚书,是科学研究院的院长!
与史玉和林燮山的激动不同,献逸王回到王府后有点闷闷不乐的。俍俍画的是他,他很高兴,但为何画上的他在蹴鞠!难道在俍俍心里,他就是一个喜欢吃喝玩乐,不知长进的王爷?献逸王很郁闷,很委屈。不过在往后的日子,他就不委屈了,还偷偷在心里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他这个蠢笨的,怎么就没明白俍俍的良苦用心呢!
南容时珠也激动。俍俍送他的画上,画的是他!他在玻璃暖棚里摘番茄。身边还有个人蹲着跟他一起,不过没露脸。南容时珠却看得出来,那是南容时璃。不过南容时珠决定不告诉堂弟,很明显,告诉了南容时璃,那家伙肯定会来跟他抢画。看着画上自己的侧脸,南容时珠越看越喜欢,在俍俍心里,自己也算是上进了吧。至于画上的自己穿得跟个农夫似的,南容时珠一点都不介意,他在农场大多数时候也就是这样。
团体赛第一名的三个女儿家收到的画作都一样,就是她们比赛那天的踢毽子的场景。卓季可不敢给女儿家画单人画,背影也不敢。索性就画了那天踢毽子比赛时,三个女儿参加的一场比赛,里面有三组人马,三个女孩子画得清楚点,另外两组就虚化一些。不过虽然卓季做了这样的处理,永安帝还是不大喜欢。但卓季的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也不能逼着卓季再辛苦重画,所以还是赐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