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句,沈闻飞接下来说得要顺畅很多,他目不转睛盯着宋然,沉声道,“我不喜欢你跟他走太近,也不喜欢你看他,我醋到恨不得把你关在家里,让你哪里都不能去。”
宋然毫不怀疑沈闻飞话里的真实性,事实上,这些年沈闻飞也是在按照这句话编排他的生活。
他眼睛闪烁,怕沈闻飞真的会这么做,被握着的手条件反射地往回缩了下,却被握得更紧。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沈闻飞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严严实实地把他圈在胸膛与床之间,看着沈闻飞黑黢黢的眼睛,他紧张得咽了下口水。
沈闻飞把宋然两只手按在两侧,慢慢地与他十指交缠,他眼里深意翻涌,又克制着渐渐趋于平静,他轻叹道,“可是不让你出门,你就又要逃。”
宋然轻声反驳道,“我不是逃......”“你是,”沈闻飞微微咬牙,“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就会跟那个什么小盐在一起。”
他刻意加重了小盐两个字,握着宋然的力度也愈发大了些,简直算得上是将之前的醋一起吃了,醋意滔天,还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的烦躁,“你还让他送你回家,让他到你家吃饭,他还给你送花,”说到这里,他冷峻的脸都染上几分薄红,“你敢说不是?”
宋然嘟囔着,“这是两码事。”
两人贴得太近,说话间呼吸的缠在一起,沈闻飞脸上虽然没什么大表情,但眼里已经表现出不满,他难得直白地道,“反正我不喜欢他......”宋然抿了下唇,心咚咚跳了两下,脱口而出,“那你喜欢谁?”
沈闻飞鲜少被问倒,神情都有一瞬的僵硬,他唇峰紧抿,没有回应宋然的话。
气氛很是暧昧,宋然口干舌燥,隔着三寸的距离看沈闻飞晦涩的眼睛。
他在里头看见了期待而不安的自己。
沈闻飞却迟迟不开口,只是一点点绞紧了跟宋然相握着的双手,半晌,低头堵住了宋然水润的唇。
宋然没有听到梦寐以求的回答,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打开了双唇让沈闻飞的软舌长驱直入,与他的纠缠不休。
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不多时,就传来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满室春光道不尽。
——再过几日就是沈闻飞爷爷七十八大寿。
往年宋然都会跟着他回A市,今年也不例外。
他提前两日将快餐店交给勤快的员工打理,着手收拾行李。
原先是不打算去的,但秦故得知沈闻飞要回来给老人家做寿,发了信息让沈闻飞务必聚一聚,于是沈闻飞就捎带上一个宋然。
秦故电话打来的时候,沈闻飞正在厨房里尝试做宋然教他的盐焗鸡,刚给鸡下盐腌制,满手都是调料,见来电的是秦故,就让宋然给他开的免提。
宋然无意听别人讲电话,走到客厅去坐着,但屋子就这么大,他不想听都难。
沈闻飞说要带上宋然一起去,那头秦故还一头雾水,“那敢情好,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俩在同一个地方啊?”
何止是在同一个地方,都睡一起去了。
宋然没有刻意留意沈闻飞回什么,但沈闻飞干冽的音色还是清晰地抵达进他的耳朵,“嗯,在一起了。”
宋然不敢置信地看向厨房里忙活的身影,沈闻飞神色自若,认认真真给鸡抹盐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让人震惊的话。
秦故想来是吓到了,沉默了两秒,声音骤然拔高,“我靠,是我理解的那个在一起吗?”
沈闻飞心情不错地嗯了声。
秦故神经大条,又是极为开明的人,丝毫不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值得大惊小怪,他更在乎沈闻飞和宋然没有告诉自己,“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这也太不够义气了,竟然瞒着老朋友我。”
沈闻飞轻轻笑了笑,“见面跟你赔罪。”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沈闻飞将一次性手套摘下来,挂了电话,转身问宋然,“要蒸多久?”
宋然像个机器人一样僵坐在沙发上,耳边似乎还盘旋着在一起了四个大字,他愣愣地看着沈闻飞,许久都无法回神。
这是沈闻飞第一次对别人承认他们的关系。
“宋然?”
宋然勉强回过神来,哦哦应了两声,应道,“十五分钟就可以了......”沈闻飞颔首,将腌制好的鸡肉放进蒸锅里,刚盖上锅盖,就被宋然从后背抱住了。
宋然的手臂绕到沈闻飞的腹部,抱得很紧,像是怎么都不会撒手。
沈闻飞由着他抱了一会儿,才转过身来,他比宋然高半个脑袋,低头瞧见了宋然微微发红的眼睛,低声道,“这次回去,跟秦故把份子钱要回来。”
宋然笑弯了眼睛,重重颔首。
A市的夏天异常燥热,刚下飞机,沈闻飞和宋然就直奔两人在这里落脚的住处。
临近回沈家给老爷子祝寿,沈望山的联系就来得越是频繁,颠来倒去都是那些沈闻飞不爱听的车轱辘话,沈闻飞一概当作没看见。
两人到A市的第二天,约了秦故吃晚饭。
秦故工作忙,加班加点是常有的事情,沈闻飞和宋然先到的酒楼,点了爱吃的海鲜,秦故迟到了二十分钟,人一到,菜也上得差不多了。
他边抹着脑袋上的汗,边把电脑包放在一旁,豪爽道,“临下班给领导抓住了,多说了会话,今晚这顿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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