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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也写粉笔字写到一半,胳膊有些酸,眼神示意他太挡事:“我要是有这种秘籍,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我俩只是打了个赌。”
    “看来赌得挺大呀,我看邱佐一贯引以为傲的学渣人设都不要了。他是刺儿头,他一带头学习,底下几个跟班只能硬着头皮跟他一起学,我们班这回没准儿考得比一班火箭班那帮老变|态还高!”苏达铭说。
    一班是A高众星捧月的顶尖班,当时分班考桑也状态不佳差了两分与它失之交臂。能进这个班的都不是一般人,大多数人连高考都不用考直接保送,都是一帮眼睛长在头顶心上的。苏达铭看他们老不顺眼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次一模简单不了。”桑也说,“为了给面临冲刺的高三狗上一个紧箍咒,市里的出卷老师是拼了命地想难题,一模就是难题怪题的大熔炉,这套卷子能考高分的我看都不是正常人。”
    “这些话别人说算了,你一个学委都说?我看透你们这帮学霸了,表里不一的狗,平时装怂装低调,结果分数出来一个赛一个的高!你别到时候打脸打得啪啪响。”苏达铭愤青似的说。
    桑也露出一个凉薄的微笑:“我们学霸,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正常人。”
    苏达铭傻了,半晌才吐出一句:“靠……”
    合着前面伏笔埋了那么多,拐了一个大圈回来还能把自己夸一顿,语文考满分的理科生走位就是骚!
    这逆天的修为,苏达铭他斗不过。
    早读课结束,桑也才回座位。
    邱佐刚受到一轮文科的洗礼,如沐春风容光焕发,连黑框眼镜下投射出的光芒都格外睿智而安详。
    桑也好笑地盯着他,说:“你这是什么造型?”
    鸭蛋青的寸头,镜框架在鼻梁尖上,挡不住带钩子的眼神儿。邱佐不说话的时候由内而外带着一股气场,现在这个气场更加强烈了,如果不是桑也看到他校服底下藏着一条火红的大裤衩、满腿的腿毛和一双红绿灯似的AJ的话。
    怎么说呢,一半高贵,一半骚。就像把一台发廊的七彩旋转灯搬到人民大会堂门口参展一样。
    “我什么造型了?我这是爱学习的造型。”邱佐转着手指间的笔,不可一世地指着他说,“等着吧小学委,老子现在浑身上下充满干劲儿,我已经决定今天在学习的海洋里一头扎死了,学习这东西靠悟性,我已经悟得差不多了。”
    “行,我等着。你慢慢悟。”桑也坐下来,“不过在你得道升仙之前,能不能把昨天的作业交了?”
    邱佐愣了。邱佐交不出来。
    得,刚才憋出来的那股装逼的劲儿一下子泄光了。
    看他吃瘪,桑也笑意更深了。他笑起来眼睛会略微弯起来,像两颗放平了的饺子,有道可爱的弧度,跟平时清清冷冷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数学老师老周今天不打算讲题,上午一二两节课直接改成自习,让学生把以前做过的试卷全部集中起来,分门别类复习,有不会的可以举手跟她讨论。
    班里学生最喜欢自习了,成绩好的可以自由发挥,成绩差的想干嘛干嘛,一来二去没什么人开小差的,大家都专注地干自己的事儿,效率很高。
    老周话一撂下,前排的苏达铭、林耀、宋居闲3班F4缺1抢着举手:“周美女快来帮我们看看这题,这题没出错吧?难得一比,怎么算都算不出来!”
    老周卷起试卷踩着高跟鞋过来,挨个儿在他们头顶心上敲了一遍:“能不能好好讲话?”
    周围一圈人都笑。
    邱佐指着前面热闹的一堆人,转头问桑也:“我怎么从来没见你问老师题目?是不好意思问还是题目都会?”
    桑也正倾头复盘,一道错题一道错题地过。实在不会写或者拿不准的,抽出来放一边,单独存放,等时机一到继续复盘。邱佐说得没错,他很少在课上问问题,原因有很多,其中之一是老师太抢手了,他不想和同学争,能自己做出来的就不靠老师了。
    他目前手里的卷子是上周的解析几何周练,这张试卷是老凸家的狗帮他考的,考了满分,现在他拿出来复盘却发现最后一道题很难,有个步骤他怎么看都看不明白,所以一声不吭演算了很久。
    邱佐见他不搭理自己,只能撅嘴托腮,一笔一划地做一些小学鸡类型的题目,对完答案之后,还特别有成就感地给自己用红笔画了一朵小红花,移到桑也面前给他看。
    桑也抬头潦草地看一眼,轻轻吐了句:“幼稚。”
    邱佐搁下笔,举手。
    前排的苏达铭看见了,提醒老周:“邱佐好像有问题要请教你。”
    “邱佐?”老周抬起头看,果不其然看见邱佐举着胳膊,在最后一排悠哉游哉地晃。
    “你有什么问题?”老周问邱佐。全班都在旁观这位“学霸皮肤一日体验卡”使用者的花式表演。
    谁知道邱佐胳膊放下来,特别悠哉地说:“不是我,我是替学委举手的,他有道题做了十五分钟都没做出来,老师你赶紧替他看看,不然他能纠结死。”
    老周好笑地瞪他一眼,然后走过来,说:“你怎么知道你同桌一道题算十五分钟的?你盯他盯了多久了?”
    “咦——”全班传来意味深长地笑声。前面的陈瑶甚至嘀咕了一句:“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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