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富二代圈中,他们既嘲笑又唯恐避之不及的便是处男。这类人古板,爱较真,更可怕的是,一旦尝了鲜,就停不下来,堪比人中泰迪。饶是冷漠淡然的顾钧,也免不了俗,沈星迟这下可身体力行的领会到。
他们昨晚共做了三次,第一次顾钧异常生涩,沈星迟又唧唧歪歪嚷个不停,急得顾钧满脸的不好意思,汗流得和水一样。第二次渐入佳境,第三次差点把故作娇弱的小少爷弄死。
沈星迟至今回味起那般滋味,仍不自觉身心战栗,直感畏惧。他不清楚该如何形容,宛若卷入一个漩涡中,浑身所有的感官全被卷走,但不痛,非常温柔暖和,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在其中。
船停靠在海边,几个魁梧的保镖走下。沈星迟见人来了,连忙忍住,挺直腰板。
到达指定位置,只看到沈先生一个人,保镖们露出疑惑的表情。
“顾先生呢?”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
沈星迟漫不经心道:“哦,他在睡觉。”
“这……”
他们简直难以置信,号称工作狂的顾先生这个点居然还在睡,要在平常,早起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沈星迟笑道:“没他什么事,别在意,今天你们来是送我回A市。”
“送您?”保镖们脸上的疑惑顺利转变成惊愕,“但……但我们是接到顾先生的电话……”
“喏,他的手机在这。”
沈星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直径丢给保镖。
最前头的赶快伸手,连接几下,才把烫手山芋接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船是凌晨沈星迟趁顾钧抱着他沉沉睡去时偷拉开第三层抽屉摸出手机通知的,他强忍酸涩与疲倦,压低声音假装是顾钧,大概是手机传递过去的声音失真加之夜色已晚,接听的人没有辨别出来,反倒在快挂断时狗腿地叮嘱他要爱惜身体,不能劳于工作,嗓子都变哑了。
沈星迟假笑着答应,转身连掐了顾钧好几下。
顾钧闭着眼蹙起眉,反倒把他抱得更紧。
眼睛提溜地转了个圈,他道:“的确是顾先生打的,他叫你们过来的目的也是这个,不然为什么让你们开船。我爸昨天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要把我的禁解了,林家那边已经没什么事。”
保镖们依然在犹豫:“要,要不我去请示下顾先生?”
“放肆!”沈星迟瞬间拔高声量,不清楚是哪根筋搭错,他一大声说话腰更加酸痛,本来佯装愤怒,变成真正恼火,把想对顾钧发的脾气全撒在保镖的身上,“你们就是这样做下属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算得上哪根葱,敢去打扰雇主?还是你们在怀疑我?几个大男人,疑神疑鬼婆婆妈妈,顾钧就是明白,才会让我拿着手机。你们不想想,如果我在说谎,他能让我碰到?”
保镖们被骂得不敢还嘴,对方可是A市显赫的沈家独子,忙解释道:“沈先生,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是拿钱做事,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一般见识。”
沈星迟面色阴沉,看样子绝对是不能被轻易糊弄过去。
两方皆得罪不了,然而眼下,似乎拿着“信物”的沈星迟更有说服力。况且顾先生看起来严肃阴冷,其实心地很好,不会无端祸害别人。这位沈公子就不好断言。他脾性乖张,又常和A市那群一肚子坏水的富二代混在一起,哪天给你使绊子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前头保镖咬咬牙,低下头道:“沈先生快请上船。”
沈星迟松了口气,正准备走,想到什么,转头对那个托着手机的保镖说:“留下两三个人在这边守着,等顾先生醒来把手机交给他。顾先生醒来前不要去打搅,让他好好休息。”
保镖:“知道了。”
沈星迟深一步浅一步地跟随剩余保镖往船那边走,恍然觉得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一切像是场大梦,内心涌起的古怪感觉刹那代替了身体上的。他侧过头,视线慢慢沿着海水沙滩往后看,不知不觉间落在远处那栋别墅上。
白天别墅里没亮灯,看上去与其他并无特别,但沈星迟了解,当夜幕降临,这栋房子会散出暖色调的光,如个无声却温暖的路标,迎接晚归或散步回来的他们。
现在时间已不早,别墅内忙碌的佣人几乎全起来,可对突兀出现的变故丝毫没有准备,不由停下手中的活站在门口观望,脸上明晃晃顶着不敢声张的表情。
沈星迟想笑他们傻了吧唧,嘴角刚挽,看见穿上围裙的梅姨,又垮下去。
她今天会做什么菜?思绪散漫,昨天他还嘴甜地说她煮的汤好喝,假如他继续住,中午应该会品尝到另一道鲜美的汤吧。梅姨对他照顾有加,以前就常偷偷给他做|爱吃的,说许多宽慰的话,叮嘱他别总与顾钧对着干。沈星迟长这么大,没碰到谁这么无欲无求的对他好,连父母都没做到——尽管他们在物资上总添补得特别积极。
沈星迟忽然有点不敢再看梅姨。
他强迫自己回过头,大迈几步紧跟上前方的保镖,没再多瞟一眼,干干脆脆地上了船。
*
这是顾钧成年后第一次这么放纵,睡到自然醒。
睁眼时虽不知时间,但投射进窗户的光线充沛,又是美好的一天。
顾钧悠闲地盯着和暖阳光和漂浮的细小灰尘,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满足。男人突然有个念头,想大声地宣告自己很幸福,想把这一切告诉每个人,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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