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不能抗拒诱惑。
他只是抗拒不了岑南。
岑南的手指沿着他的唇缝擦过,用了一点力,眼神幽深得可怕,像暴君,也像情人。
他哑着声音问,“秋宝,乖,告诉我,她都碰了你哪些地方?”
梁沐秋说不出来。
隔了六年的事情,谁还记得许多。
他心里隐约记得答案,其实是哪儿都没碰,人家女孩子面皮也薄,摸了摸去也都是衣服。
哪像岑南这样不客气,专挑着皮肉去碰。
可他只是抿了抿嘴唇,唇珠碰到了岑南的指甲尖。
岑南声音更嘶哑,“那就是哪儿都碰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抽离了自己的手指,稍微往前一倾,嘴唇就吻住了梁沐秋。
他哪里需要答案。
他不需要。
他只是借题发挥,吻一吻梁沐秋,吻他失落多年的爱人,他现在就像欲壑难填的凶兽,要不断地去跟梁沐秋索取,才能平息半分这分离多年的空洞。
他的舌尖探进了梁沐秋的牙关,缠着那一点舌尖,咬得很重,像撕了衣冠楚楚的皮相,露出里面凶蛮的野兽。
梁沐秋吃痛,嘶了一声,但他却没有叫停。
他睁着眼睛看岑南,手指轻轻抵住了岑南的耳下,那里有一颗黑色的小痣。
当年与他拍过这支短片的人,除了刘峰韬他都记不住脸了,即使刚才重温,也仅能唤醒片刻的记忆。
可是这么多年。
他却连岑南耳下一颗痣都没忘过。
他如果真的想阻止岑南,他现在就可以开口。
但夜色温柔,卧室里昏暗低沉,柑橘香在温暖的被子里蒸腾,变成一种暧昧的引子。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论勾引,还是要看岑贵妃的
第36章 值得
这一觉睡得昏沉。
岑南虽没能把梁沐秋连皮带骨地吃入腹中,却也像吮一颗糖果,把他连指尖都尝了个透。
一室昏暗,厚实的遮光窗帘拉着,外面分明已天光大亮,晨光却透不进来,像一片与世隔绝的孤岛。
是岑南先醒,借着一点微弱的灯光打量梁沐秋。
他身上的睡袍早就散得不成样子了,深蓝的丝绸睡袍被揉皱,弄脏,露出大半个背和肩头,玉白的皮肤和深红的吻痕,像玫瑰开在雪地里。
岑南看得心头微热。
他伸手轻抚梁沐秋的头发。
在芝加哥的时候,他无数次梦到这样的早晨,梦见梁沐秋跟他从未分离,每个早晨他都在梁沐秋身边醒来。
这梦太美,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可他醒来后,要面对的只有纯白的墙壁,他床头柜上的药片和他奶奶最新的医疗方案。
芝加哥这个地方其实也不算坏,他对城市一向没什么感情。
这里有他念书的法学院,有密歇根湖,有码头公园,有从小抚养他长大的奶奶,冬天的时候会下雪,比滨城那稀薄的雪花好看。
但偏偏没有梁沐秋。
这就像一座孤城。
岑南把梁沐秋的指尖贴在了嘴唇上,眼神里多了一种幽深的痛苦,梦做得太多了,即使梁沐秋就在他身边,他也总怕自己下一秒就要醒来。
他不肯放弃,不肯认命的这七年,所求不过是这样一个平凡的早晨。
他又亲了一下梁沐秋的嘴唇。
在梁沐秋还没醒的时候,像偷得一颗迟来七年的心。
十点多,梁沐秋才醒了过来。
他费力地睁着眼皮,身上虽然不像散了架那么严重,不少地方却也隐隐作痛。
他眨了眨眼,等看清身边岑南的脸,才想起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意志不坚定,又上了岑南的当。
他也没多懊恼,做都做了,自己愿意的,推卸责任也没用,他只是趴在枕头上,半梦半醒地看着岑南,哑着嗓子骂了一句,“混蛋。”
说不上凶,晨醒后声音沙哑,带了点不可言说的颤音,倒像撒娇。
起码岑南听得身心愉悦。
他笑了笑,随意地靠在床头,白色的被子堆在腰上,露出结实赤裸的上半身,头发有些凌乱,褪去了平时的一丝不苟,反而有一种餍足后的性感。
他不在意道,“你不就喜欢我混蛋。”
梁沐秋嗤笑一声,“谁喜欢你,少给自己贴金。”
他又翻了个身,这样的早晨,经常是什么也不想做,他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摸索着拿到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10:40
他痛苦地哼了一声,“今天还有开机宴。”
他不算社恐,但也没多热爱社交,这样的场合还是希望能免则免。
从前他经常避开开机宴,但是这次他都来跟组了,躲也躲不掉。
他瞥了旁边的岑南一眼,知道岑南大概也不会掺和,推了推他,说道,“晚上我得跟剧组去酒店,你自己凑合吧。”
岑南的手指梳理着他的短发,“嗯”了一声。
梁沐秋一只胳膊挡在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自己是来这儿工作的实感。
他身边跟着个岑南,经常给他种错觉,仿佛他是来度假的。
岑南就是有这种本事,让他色令智昏。
开机宴后,剧组就正式进入拍摄了。
因为是城中村背景,剧组在城中村租了几层老旧的楼房,分别用作拍摄和化妆室休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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