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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自己生气才对啊!
    吴卿鼓起了脸,严肃地看着阮惊灼,想要用眼神警示阮惊灼不要无理取闹,自己的耐心是有限的。可是当他看到对方还未消去的红眼眶,和裸露在外的密集伤痕时,他的气一下子全漏光了。
    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吴卿想:还是自己退一步,让让他吧。
    吴卿每次惹阮惊灼生气想要示好的时候,都会主动在阮惊灼手上写字,他会的字不多,但只要写了,哪怕是一个无意义的字词,就算是矛盾解除了。
    正骂着,阮惊灼空出的手被吴卿拉到前面,阮惊灼嘴炮被打断,愣了一会儿后伸头看吴卿要写什么。
    写什么呢,吴卿想了想,要不就写自己的名字吧。
    手掌间传来痒痒的触感,一笔一划写得非常认真,阮惊灼认出来了。
    “龟儿子。”
    阮惊灼:“?”
    吴卿又添上几个字——“对不起”。
    阮惊灼:“???”
    “你是想同归于尽吗?”阮惊灼凉凉鼻息喷洒在脖颈间,吴卿本能感觉到了危险,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那股强烈的杀意来自哪里。
    呜。没有找到杀意源头,不过吴卿也没有放在眼里,既然写了字,就说明他们已经和好了,他用脑袋蹭了蹭阮惊灼的脸颊,开开心心地继续往前飞奔。
    阮惊灼差点被甩出去,顾不上骂赶紧抱紧吴卿脖子八爪鱼一样缠上来。
    “都——说——了,托——住——我!”大风把声音拉长,吴卿思考了一下终于明白了阮惊灼的意思。
    大手托住了大腿膝盖部位,用力往上一提,挂在风中凌乱的阮惊灼终于靠到了实体,双手蓦地放松搭在肩膀上,吴卿也感觉呼吸瞬间通畅起来。
    “这才对嘛。”湖风吹的人很舒服,凉凉的,但是很温柔,阮惊灼扫了扫肩头不存在的灰尘,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吴卿后背上,“好好跑,我睡一会儿……”
    尾音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发丝划过脸颊有些微微的痒,吴卿偏过头发现阮惊灼已经陷入了昏迷。
    微风拂过芦苇,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他们送行。
    过了栈桥就算进入了第七基地的地界,人类活动的痕迹也多了起来。凌乱芜杂的车辙,□□掠过的焚烧灰尘,以及路上堆放着的越深入越多的感染者尸体。
    苍蝇在草地上乱飞,将腐臭味传遍整个大地。
    发动机转动的声音自远处传来,吴卿蹲下身借住岩石隐藏自己的身影。一辆吉普车从岩石边经过,车上有两名手持枪械的人类,他们对着对讲机说着什么,并没有发现躲在岩石后面的两人。
    等吉普车彻底没了身影,吴卿才走了出来。大概是站起的动静有些大,阮惊灼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到了吗。”阮惊灼观察四周,动了动腿后让吴卿放自己下来。在这场昏迷式的熟睡中,他身体在快速自我修复,这时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阮惊灼先试探性地踩了两步,没什么问题后彻底放心地全部落下来,他扭了扭酸胀的脖子,掏出智脑查看方位。
    第七基地的坐标点离他们不过几千米,目的地近在眼前,接下来就是怎么进去的问题了。
    两人到达第七基地的围城墙后,花了半天时间才找到入口。
    入口处进出人员繁多,大多都行色匆匆目的性很强。进入安全区的人员和大小车辆都会经过一个巨大光圈,每经过一个人或者一辆车,光圈就会发出蓝色的光,这时他们才能批准进入。
    光圈两端有两排可折叠光炮和无数小型自动化激光枪,层层叠叠排列在一起,让人望而生畏。
    看了一会,阮惊灼躲回坡后,长叹一口气躺在没几根草的稀疏草坪上。
    这要怎么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进去啊。
    第20章
    光影从湖对岸慢慢爬上了岩石,岩石一半笼罩在阴影里,一半沐浴在阳光里。入口人流量渐渐减少,进得多,出得少,最后只剩下稀疏几人。
    阮惊灼几乎把第七基地的所有资料都翻完了,愣是找不到一个可行方案。智脑也只剩一格电,阮惊灼只得关闭屏幕,开启磁极充能模式。
    智脑显示屏里显示出正负两个小磁极,相互交缠旋转,碰撞出的磁力从中心洒向四周,最后被储能器吸收。
    阮惊灼将袖子拉长遮掩住手腕上的智脑,抬眸正好看到一只感染者蹭蹭蹭跑回来扔下一只兔子。
    旁边伸出的暗青修长手指戳了戳兔子,翻来翻去像是在验货,吴卿查看完毕,矜持地向感染者扬了扬下巴。感染者得到命令,拎起兔耳朵就是一阵抽筋扒皮。
    感染者手法生疏,控制不住力道,撕皮的时候连带出很厚一层肉,等骨头和内脏全部处理完毕后,它手里只剩下一小团血肉模糊的肉糜。
    阮惊灼:“……”
    阮惊灼有些生理性不适,偏过了头。
    感染者献宝似的把肉糜捧给吴卿,伸到一半,又被吴卿冰冷的眼神给吓住了。吴卿盯人的时候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明明坐在草地上,却有他在上方俯视人的感觉,让人心里莫名紧张发慌。
    感染者缩起身体,发出犬类一样的呜咽声,它慌张地往后退去,托起肉糜的手抖成筛糠,但是不敢自作主张地放下。
    吴卿倦怠的眼睛半阖,感染者使用了平生最大的智商,终于领悟到这是让自己滚的意思。感染者小声哀嚎,一溜烟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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