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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卿真没有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只是凭着本能行动的尸王,正常尸王哪会随便去就一个无关紧要的弱小感染者。一切都是阮惊灼有色眼镜太厚了。
    尸王看着看着,觉出不对劲来,阮惊灼好像离他越来越近了。
    尸王的大脑无法把这种不同寻常的行为转换成某个结论,因此没有丝毫防备的,他被阮惊灼当做替死鬼推了出去,身后追来的爬山虎见人自己送上门来,迅速抛下阮惊灼,把吴卿里三层外三层把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见藤蔓没有继续追击,阮惊灼停了下来。
    藤蔓把吴卿包裹地很厚,看不清里面是个什么情况,阮惊灼兴致缺缺,转眼瞥见了院子角落,眼睛一眨,眼里闪烁出兴奋的光芒。
    那是一罐油桶,被透明的罐子装着,之前因为爬满了爬山虎,被遮挡住了所以没看见。
    不知道尸王怕不怕火。
    藤蔓全身心缠绕住吴卿,没有任何阻碍,阮惊灼把木仓对准油桶。
    “轰——”油桶瞬间爆炸,火焰顺着茎叶迅速蔓延到了整个藤蔓,点着了篱笆和房屋,不消片刻,整个小院都陷入在火海中。
    藤蔓“噼里啪啦”炸开,阮惊灼仿佛能听到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像是在嘶吼,又像是在哭泣。热度扭曲了眼前的空间,模糊了视线。
    大仇得报,阮惊灼手指勾着木仓把转圈,哼着歌信步离开现场。
    “嗷呜——”山顶有狼对月长啸,灰狼声音清亮穿透性很强,它似乎也很满意的吼叫,喊了一遍不够还想再喊一遍。
    嘴张到一半,一个声调刚刚出口,背后一道黑影袭来,灰狼高亢的嗷声急转直下,呜咽倒地。脑袋扭转了半圈搭在后腿上,正对着后面的人形怪物。
    怪物身材魁梧,体型壮硕,身上只挂着几片布料,左臂缺失,肚子被抛开一半,可以看见部分血淋淋的内部器官。
    他喉间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低吼,像是饿了三天第一次见到食物的流浪汉,就这皮毛就把灰狼拆吃入腹。
    月亮显出云层,光芒洒下来,映照出他眼里泛着橙光的紫色瞳孔。他像一只惊弓之鸟,啃肉的时候还不住试探四周,稍微有点动静就停下进食准备随时逃跑,迅速分解完一只狼,他跳上树,在树叶的遮挡下几个跳跃没了踪影。
    刚下过一场小雨,山路变得泥泞崎岖,阮惊灼抖落罩在头上那片巨大荷叶积攒的雨水,小心避开雨滴溅落在地上带起的小泥点。
    山上理应到处生活着动物,可他走了这么久,连只鸟都没见着,唯一看见过的活物就是溪边互相啃食的两只低级感染者,一只捧着对方的大腿咬,另一只掏对面的脑子吃,极其辣眼睛。
    周围很安静,只有雨水打在树叶上的清脆声响,自然的声音让人心情平静。阮惊灼终于有时间停下来思考他自己的事情,其首要任务是恢复记忆,前几天他有回忆出几个片段,都是在受到某些刺激的时候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他不清楚刺激源头是什么,根本没法下手。那就只能选择另一只方法了,接触人类,寻找身前的熟人。
    高级感染者也算蛮稀有的强力感染者,他在智脑中看到过,目前已知的高级感染者只有三只:女孩,独臂,山鬼。特级感染者只有一个,而且已经死亡了。
    人类作战人员分四级到一级,数字越小等级越高,一级后还有特级。窟窿目前仍活跃在外的有六名特级,二十四名一级,五百多名二级,两千余名三级,无数四级。高级感染者相当于一名一级作战人员竭尽全力的战力,而特级感染者需要两名特级使用重型武器才能将其消灭。
    不严谨的说,除了bug一般的尸王吴卿,和那六名特级作战人员,他谁也不怕。
    一边思索一边沿着山路往前走,渐渐的,视野变得开阔,水声涛涛,烟雾缭绕,阮惊灼停在了一处瀑布口。刺鼻的味道从瀑布下流直冲鼻腔,阮惊灼向下看去。
    那里堆满了感染者尸体,他们每一个都缺少一部分脑袋,脑袋里空荡荡,被挖去了晶核。浓郁的黑血流入瀑布,很快被冲散开来。
    阮惊灼抬眼,猛地回身,一只巨型感染者向他扑来。
    阮惊灼做出一个抽剑的动作,碰到空空如也的皮匣子后短暂一愣,只得弯下腰去,避开这一击。
    那是一个断臂感染者,肌肉虬结,脑袋光秃秃的,肚子外还挂着一串白花花的肠子。
    感染者和脑海里的画像重合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他橙紫交替的眼睛。
    “独臂……”
    在向特级进化。
    阮惊灼经历过一次进化,他知道在这期间,感染者会一定程度上动作迟缓,攻击削弱,视线模糊,会吸引来大量同类,是感染者最狂暴的时候。
    同时,也是杀掉他的最佳时期。
    一个进化中的虚弱高级感染者,一个是刚进化成功的新晋高级感染者,真说不好那边胜算比较大,当然,前提是两位的智商相等。
    独臂至少有两米高,拳头舞地虎虎生威,偏偏他还专门照脑子打,要是一时不查挨上一下,不死也半残,脑残。分明两人速度相差不多,阮惊灼好似能预判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似的,总能提前闪避。
    独臂并不是毫无章法地乱挥,他在刻意把阮惊灼引到瀑布边上。阮惊灼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在一次避开拳风后顺势抓住他的手臂,借力用力一拽,独臂顺着惯性扑倒了水里,激烈的水流拍打在他身上,把肠子又拖出来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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