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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极寒的气温下录像设备容易罢工,工作人员光是调设镜头都已经花了很大功夫。时野要是现在离开镜头外,补拍也要花不少时间。
    段池砚从雪地上拿起一把小铲子跟小锯子:“时野,刚刚搬好的雪块还没对齐,大小也有点不对,你去完善一下?”
    雪块的大小需要统一,雪砖间的缝隙也需要填充。
    这个工作要轻松得多,前辈显然在照顾他,时野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拿着小铲子去打基础。
    镜头外的工作人员看着进度和谐的两人,有些诧异。
    毕竟第一期的嘉宾们有的去夏威夷,有的留在国内,光是环境都比这里好太多。一开始看到段池砚抽到这么个“幸运签”时,他们还担心顶流会发脾气。
    毕竟人家录节目是度假,他来这里只能干苦力。
    但没想到时野还挺乐在其中的,抓着小铲子拍拍雪块,捏一捧雪塞进缝隙,做得有模有样。
    而段池砚更是展现出可靠的一面,切割、搬运冰砖这种重活也做得井井有条。
    “小段看着冷,但挺细心的。”导演看着镜头低声。
    前期时野是忙活了一阵,但从切雪砖开始重活基本上让段池砚揽去了。
    冰屋砌到一半的时候,时野因为长时间跪立在雪堆上有些重心不稳,磕到了一块刚垒上去不久的雪砖。
    “小心!”身后的PD惊呼一声。
    时野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搂进怀里,带连着往后仰躺在地面。
    他仰靠在地上,看着雪夜下繁星连绵的苍穹愣神,低头才看到那块雪砖落在他的两腿之间,碎成几大块。
    时野惶然了半秒,发现身后是气息微喘的段池砚。
    他刚刚搬起一块雪砖,还没来得及垒上就看到时野晃悠的背影,当即扔掉了手里的活过来护住他。
    两个人跌坐在雪地里,砸出了人形的坑。
    面对围上来的工作人员,时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没事没事,我没想到离雪砖那么近。”
    段池砚很轻地应了一声,抬手把人扶抱到怀里,轻轻拍落他身后的雪。
    他温和地商量道:“休息一会,好吗?”
    即便两个人穿得都很厚,时野还是捕捉到细微的香味,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力气卸了半分,在段池砚怀里汲取了点慰藉,点点头。
    段池砚先把时野扶出来,检查他身上的暖宝宝还暖不暖。
    时野坐在小椅子上,大概是因为穿太厚了,坐下都有点费力。
    镜头里,段池砚少言的关切颇有威慑力,为了赶进度的时野终于有点反省的自觉。
    “我没事,雪都很软。”他扑腾了下自己的手脚,还向段池砚挥挥手,“前辈把我抱得严严实实的,真的没受伤……”
    段池砚轻轻抬手,把他眼睫上沾着的雪轻轻碰掉。
    “你很轻,我知道。”他说,“但你还是感冒了。”
    时野吸了吸鼻子,低下头。
    两人颇有一副倒霉孩子早当家的感觉。
    换暖宝宝,递热水,检查身体……一众工作人员把时野围得密不透风,时野最后还是吃了两颗感冒药,又喝了一大杯热水,静坐量了体温,确认还没发烧。
    跟组医生观察了一阵,确定他手脚灵活一点才容许他动身回去继续录制。
    但刚刚还是半成品的冰屋现在已经垒得差不多了,段池砚在里面做最后的收尾,加上他的摄像,里面再塞进第三个人会有点碍手碍脚。
    一旁继续录制的工作人员也有点意外,一般双人合作的嘉宾出事了之后,都会暂停手上的工作,等修整结束再一起忙活。
    但段池砚非但没有停工,还加快了速度,后半程几乎是一个人完成的。
    时野站在小屋门外,默默地把手抱在跟前。
    在他还想着能帮什么忙时,段池砚出来了。
    他把工具放到冰屋之外,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碎雪,带着点邀请:“都弄好了,要进去坐坐吗?”
    时野轻咬了下嘴唇,乖巧道:“那我不客气啦。”
    摄像提了一盏灯,带着镜头跟上两人。
    时野踩在地上,伸手指了一个范围:“我们刚刚是不是就摔在这里?”
    段池砚俯身,带着手套的掌心贴落在那块地面,“嗯,我把掉下来的雪砖敲碎,补在这里了。”
    时野眨眨眼。
    段池砚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杀鸡儆猴,给其他雪砖一个警告。”
    冰屋里只有两盏灯,两人的五官轮廓在阴影之间错落不清。
    门口的摄像大约是没想到还有这层用以,噗嗤一下笑出声。
    时野也跟着笑了,脸上的红晕在不显眼的灯光溶成一缕昳丽,坠在眼尾。
    段池砚微抿着唇,往日的冷淡消散大半,只留下微红的眼尾。
    察觉镜头想跟,他转过脸。
    Cluster刚出道的时候程沅在练舞室经常摔跤,摔完就会在原地踩两脚,说这样地板就会知道错了。
    ……都怪程沅,潜移默化。
    镜头外负责段池砚的工作人员被他的反应戳到了,小声拉着隔壁的人讨论。
    “段池砚也太暖了,”她说,“犯了错也能被宠,什么好哥哥人设。”
    “救命,这反差,”隔壁的人也没忍住,“要是我男朋友这么‘记仇’,我得萌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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