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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扬跟在他的旁边走,原本眼睛里还有些许笑意的,不知什么时候,都慢慢地散去了。
    是啊,他在高兴什么。
    景牧野喜欢的是Aspen,或者是那个亚服第四的Field,不管这些账号背后的人是谁,都会得到景牧野的另眼相待。
    光是和景牧野的距离稍微近一点,他就有点飘了。
    这样不对,他要更努力,不辜负景牧野的欣赏才好。
    “扬哥,就送你到这里。”
    电梯口,贺新年替纪扬摁了下行键,一脸兴冲冲:“下次试训再见!”
    纪扬将自己从复杂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朝着贺新年露出一个浅笑:“嗯,下次见。”
    地下停车场很暗。
    纪扬走出电梯,环顾四周几圈,这里的车还不少,光这样看,他根本没法分辨哪辆车属于景牧野。
    好在没多久,离他并不远的地方,一辆黑色越野车灯闪了闪。
    纪扬回头,就见换了一身休闲服的景牧野朝着他走来。
    离得近了,身高的差距令他感觉到压迫感,何况这里光线那样暗,纪扬下意识退了两步,立刻被景牧野用手掌抵住肩膀。
    “走吧,车在那里。”
    景牧野应该是匆匆赶来的,细听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喘意。
    太好听了。
    纪扬沉默地想。
    和景牧野有关的一切,哪怕只是喘息,都令他心动得厉害。
    到了车前,纪扬下意识去拉后排的车门,始终跟在他身后的景牧野却一下子将车门拍上。
    他回头。
    景牧野的表情在昏暗里并不清晰,只能分辨得出,那一双足够深邃的眼睛在盯着他。
    “坐副驾。”
    景牧野的声音低而沉,就回荡在他的耳边,一把拉开副驾驶的门。
    纪扬的脑子昏昏沉沉——自从来了TP,他仿佛就没清醒过,一路宛如身处云间。
    车的底座有些高,他有些慌乱地爬了上去。
    动作间仿佛又听到景牧野的笑声。
    他还没反应过来,“哐”地一声,景牧野已经替他关好了车门。
    纪扬突然有些嫉妒地想,哪怕只是一个可能会进入TP的青训生,景牧野都待他这样好,那在他手下的那些队员呢?
    那……温之礼呢?
    好在现场环境掩饰了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不然那一定很丑。
    正胡思乱想着,景牧野已经上了车。
    “系安全带了吗?”
    “哦……哦。”
    纪扬下意识去拉安全带,下一秒,景牧野的身体却凑了过来。
    纪扬立刻像一只被施了定身符的僵尸,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仿佛是被戳在座椅靠背上的羊毛毡娃娃。
    太近了。
    一阵浅淡的烟草气息掠过,两个人身体间明明隔了一点距离,却更令人心猿意马。
    景牧野不慌不忙地替他拉出安全带,一下、一下,手背与少年的肩膀触碰着,又摸索了一会卡扣,良久,才听见“咔哒”一声。
    正在纪扬僵得厉害的时候。
    “不会呼吸了?”
    景牧野的声音再次响起来。
    气息都灌进耳朵里,纪扬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才猛地吸了一口气。
    景牧野坐正,快速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车子发动,车灯亮起,越野平稳地驶了出去。
    到了出口,光线越来越亮,纪扬悄悄地、一点一点地将脚尖立起来,双腿摩挲着并拢,力图将自己的不轨心思掩盖下去。
    好在他今天穿的是宽松一些的牛仔裤,并不算太贴身,不然他可能要原地自燃。
    “你住哪里?地址输进去。”
    开着车,景牧野专注地看着前方,一只手将手机递给纪扬。
    是今年最新款的手机,黑色的,很漂亮,拿在手里沉甸甸,质感远非他那撑了几年的千元机可比,自然,价格也和他之前支付给纪小春的赔偿费差不了太远。
    纪扬点开手机,景牧野告诉他锁屏密码,打开地图,纪扬迅速地输入地址,递还给景牧野。
    导航的声音很快响起,这衬得车里没有原本那么尴尬。
    景牧野倒是很随意,问:“听歌吗?”
    回去的路途还有些长。
    纪扬点点头,一向冷清质感特别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哑:“听的。”
    “喜欢什么歌手?”
    几乎不用思考,纪扬飞快说出一个80年代几乎家喻户晓的女歌星名字。
    景牧野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抽着红灯的空隙,连上蓝牙,找出这个女星的歌曲播放。
    一时间,车内响起足够复古和怀旧的音乐。
    纪扬后知后觉这些歌曲早已不符合现下的潮流,紧张地解释了一句:“我奶奶……奶奶她以前很喜欢她的歌,捡到别人不要的录音机和磁带,天天在家里放。”
    “嗯。”
    景牧野的语气好像变得温柔一些,说:“是挺好听的,很经典。”
    纪扬的手指忍不住抠着座椅的皮面,像被人触碰过却又强忍着没有蜷缩起来的含羞草。
    他的一切,包括之前豪气买下的衣饰服装,在景牧野这里都显得过于廉价而落伍,他们太不相匹配了。
    之后这一路,景牧野断断续续地问了纪扬一些问题。
    都是些零碎的,或关于生活、关于日常的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纪扬原本以为他还要单独质问一下自己关于以前比赛的那些说辞,但是直到到了地方,景牧野都没有提比赛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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