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九渊说不准他动,陶苒偏要坏笑着抬脚,湿漉漉的脚背蹭过迟九渊挽起裤子的小腿,几乎是瞬间,触碰过的肌肉就紧绷了起来。
深棕色泡脚桶遮挡,跟拍的工作人员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迟九渊磨牙,在小树妖要见好就收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了陶苒的脚腕,也不在乎是不是有水,直接按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他手指修长有力,拉得陶苒小腿紧绷,手指轻轻松松环住脚腕还有盈余。
陶苒差点把碗扣进桶里,心虚的看了眼摄像头,耳朵瞬间红了,他往回抽了下脚,没收回来,干脆很无辜的看着迟九渊。
“你干嘛……”他小声的问。
【啊哈哈哈哈我敢说!陶陶刚才肯定干坏事儿了!】
【这心虚的眼神跟我家闯祸的猫一毛一样】
【真可以,不就抓一个脚吗?又不是抓别的地方了,我看看是谁土拨鼠尖叫,哦,是我自己】
【还有我】
【手,脚腕,正面,请课代表造句】
【一只手扣住脚腕提着正面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镜头里,迟九渊从旁边拿过毛巾,低头一点点的把陶苒的脚擦干,因为过于仔细了,陶苒都有点坐不住椅子了。
“迟哥……”他认怂的讨饶,“我自己来?”
迟九渊不置可否,淡淡的笑了一声,“我以为阿苒刚才是在提醒我,水凉了要擦脚。”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手上动作倒是快了,不再故意隔着毛巾去捏陶苒的脚心,两只脚擦干,塞进了粉白色的毛绒拖鞋里。
【迟哥还真是没变,继承亿万家产后,还能对陶陶这么体贴,慕了慕了】
【呵呵,人前谁知道是不是演的,还有,大男人穿粉拖鞋,真特么娘】
【我滴妈,前面有块酸菜缸里的石头,又酸又臭】
【嘿,你没娘是吧?看谁都是娘】
【我特别man,前面那个是不是要叫我爹啊?】
【别给性别贴标签好么?男孩子可以跳芭蕾舞,女孩子也可以保家卫国,喜欢粉色怎么了】
镜头里,迟九渊自己随便擦了两下脚,然后拎着水桶去倒水了。
陶苒并不知道弹幕因为他的一只拖鞋吵了起来,他喝完汤,穿着拖鞋走到行李箱前,把他和迟九渊的睡衣拿出来放在床边,又无所事事的在小楼里逛了逛。
房主就是逗儿姐的主人,房子装修好了之后还没添置家具,床和被褥是节目组友情提供的,所以屋里很空旷。
二楼有个露台,陶苒推门出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邵滢。
“邵姐!”陶苒挥手喊她,“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事吗?”
“小陶!”邵滢站在院子外仰着头,给他看手里端着的保鲜盒:“我带了点新鲜水果分给大家,这是你家这份!”
天太黑,陶苒没看清她手里的是什么,也没太听清她的话,于是转身跑了下去,踩着砖头跨过水坑,开门请人进来。
“刚在梦梦哪里多聊了一会儿,就来晚了……”邵滢把保鲜盒递给陶苒,“还好你俩没休息,我带的水果,新鲜的,留到明天怕蔫了可惜,大家分掉吃了正好。”
陶苒客气的道谢,扭头对闻声出来的迟九渊眨眨眼,“迟哥,给邵姐他们带的香薰蜡烛在箱子里,帮我拿一下呗,谢谢!”
他来之前已经把那三只蜡烛做好了标记,也不用担心迟九渊拿错,因此放心的支使了一下迟九渊。
陶苒和邵滢在门口聊了聊近况,寒暄片刻后,迟九渊拿着一个烫金的精美包装袋走了过来。
也许是两季之间隔的时间有点长,邵滢总觉得迟九渊变化很大,之前那张俊美的脸总挂着霜似的,让人觉得不好接近,这次再见,倒是春风化雨了,很有几分人味儿。
门口水坑里就那么一块砖,陶苒正踩在上面,迟九渊也就没过去,把蜡烛递给陶苒,对邵滢点了下头,“邵姐。”
邵滢颇有些受宠若惊,接过蜡烛后她也不打算再聊了,只是又嘱咐了一遍,“没刷牙的话就把车厘子吃了吧,智利空运过来的,可甜了。”
“好的!”陶苒笑眯眯的应下。
他关上大门,从砖头上长腿一迈,站到迟九渊身边,借着院子里的灯光,迟九渊看清透明保鲜盒里红得发紫、颗颗圆润饱满的水果。
樱桃……
但是刚才邵滢说,这个是车厘子。
迟九渊脚步一顿,眼底掠过明悟的光。
难怪他“外公”眼也不眨一下,就把遗产给了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便宜外孙,他当时提出疑问,陶苒还说他对这位车先生有恩,就像对石巍一样,反正车先生也没有后代,把遗产交给陶苒,就当是报偿恩情了。
陶苒愿意拿来做聘礼送给迟九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让他安心收着……
迟九渊低头看了一眼盒子里饱满多汁的车厘子,又抬眸看了一眼对掉马毫无觉察还在哼着歌的车离止。
跟随拍摄的工作人员已经走了,再回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摄像头下,陶苒似乎有点困了,揉着眼睛坐到椅子上,拿着那盒大樱桃问迟九渊:“迟哥,你自己吃吧,我有点困了……”
“阿苒。”迟九渊缓步走过来,俯身按住椅子的扶手。
他这个姿势就把陶苒完全笼罩住了,而且抬手卸了两人挂在脖子上的麦克风,摄像头的收音效果不佳,没听到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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