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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衬衫和黑西裤这种穿法,穿不好就容易像卖保险的,但陶苒的气质卓越,抬眸看过来时眼底泛起盈盈笑意,干净的白色穿在他身上只凸显了清隽矜贵,像又乖又优秀的邻家小少爷,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迟九渊穿了黑色,眉眼冷锐肃杀,因为肩宽腿长,哪怕只是坐在那里就无端让人感到一股压迫感。
    这两人坐在一起和谐养眼,是真的相得益彰。
    这样的般配刺激到了任郡,上次酒宴他就注意到了陶苒身边的这个男人,任何雄性在追逐配偶的时候,被另一位更强壮更优秀的雄性打败,都会生出挫败感。
    任郡因为这挫败感而恼羞成怒,加上刚才被幻觉吓的魂不附体,此时智商已经降至负数,口不择言的冷笑道:“陶苒,你和你这上不得台面的姘头是怎么摸到我家老宅来的?”
    任老爷子差点被这话气个倒仰,连声打断他,“放的什么狗屁?!这是南风集团车董的外孙迟少,还不过来跟人家道歉!”
    任郡:……
    他木然的转了转眼珠,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继而脸色由疑惑转向震惊,最后定格成一个硬挤出来的僵硬而谄媚的笑容。
    他干巴巴的说:“迟少,我……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陶苒托着下巴,眨眼道:“任总还挺好笑的,你真幽默。”
    迟九渊并没说话,只抬起胳膊搭在陶苒身后的沙发背上,那是一个几乎把人罩在怀抱里的姿势,维护意味相当明显。
    任郡不敢看迟九渊的表情,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一边,打定主意不再说话,并充满恶意的想,说不定迟少爷就是把陶苒当个乐子罢了,豪门哪是那么容易进去的。
    他现在后背上还全是冷汗,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看到那样的幻觉,晚上回去要找个懂的人问问才放心。
    可惜他不说话,陶苒却从一旁的礼物袋子里拿出个精致古朴的小盒子,放在茶几上推了过来,“上次任总改口认了我做长辈,我给的红包总觉得草率,今天和迟哥一起来做客,我们俩一起给后辈备了礼物……”
    他对着任郡笑的很甜,“任郡,你不打开看看吗?”
    迟九渊皱眉。
    他知道陶苒这小妖精这样笑是在冒坏水,可看陶苒对任郡笑的那么灿烂,他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眼神更冷了几分,冰刀子一般戳在任郡身上。
    本想拒绝的任郡:……
    他吞了下口水,伸手拿过盒子打开了。
    里面是一枚戒指,以他的阅历竟然看不出那是什么材质,但简单的一枚戒环通体光滑,在黑色的绒布上折射出一线血色光晕。
    任老爷子也看见了,他不认识这是什么材质,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拍马屁,“陶兄,你们来就来了,还给他带礼物,实在是太客气了,任郡啊,还不快点带上给人家看看。”
    任郡不敢带。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吗?陶苒和他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他现在看着那枚戒指,就像看到了一个把他围进去的怪圈,从他打陶苒主意的那天起,他就没有一件事办的顺过。
    他原以为凭自己的权势,逼得陶苒走投无路还不是轻而易举,然而从胡文浩到石巍,再到今天坐在这里的南风集团的大少爷,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在维护陶苒。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前段时间他知道有人在查他,从公司项目查到私人生活,他还在想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现在看来搞不好就是陶苒吹的枕头风。
    任郡手抖的厉害,很想把这东西扔出去,但他知道他不能,他一直以来最大的倚仗就是他的出身,但在真正的顶级豪门面前,这些连个屁都不是。
    他任郡,也有被权势碾压的这一天。
    只是一枚戒指,他却好像看到了什么鬼怪阴邪之物。
    半晌才抬头看向对面那两人,眼底尽是红血丝,声音也哑的像是粗砂纸在摩擦。
    “我带上,你能放过我吗?”任郡问。
    陶苒笑了,明明是纯良的深棕色瞳仁,这一刻却带着渗人的寒意,“那当然,爷爷怎么会和孙子计较呢?”
    ……
    任郡带上戒指没多久,陶苒就拉着迟九渊离开了,任老爷子想留他们用餐,陶苒连客气都懒得装,直接冷着脸拒绝了。
    他就像个话剧终于谢幕的演员,迫不及待的甩掉戏服,欢快的跑去享受下班时光了。
    只是和任郡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笑的格外恶劣,如同小恶魔般低语道:“我放过你了,任郡,但因果和法律该怎么算,可就不是我说得算的了。”
    任郡来时满面喜气,离开时精神恍惚,他疲惫不堪的打开车门坐进去,闭眼缓了一会儿,又想起什么,赶紧去摘那枚古怪的戒指。
    然而那枚戒指套上去时明明很轻松,这会儿却怎么也拿不下来,不仅如此,任郡发觉只要他用力大一些,就会扯着皮肉跟着一起疼,好像……
    这戒指是从他肉里长出来的一样。
    他额角沁出冷汗,低头小心的转动那枚戒指,余光却看见座椅底下一双很旧很脏,染了血迹的运动鞋,和一截青紫色的小腿。
    “啊啊啊——!!”
    ……
    九月时,夏天到了尾声,《你好,亲爱的》节目组发布了特邀嘉宾的身份,是影帝陶苒和他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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