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陶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提供剧本灵感的是任郡、投资的是任郡、建新校区要保留旧校区的也是任郡。
大孙子虽人不在场,但处处有他的影子,说这些事和他没关系,鬼都不信。
现在陶苒甚至有点怀疑,毛导是收了钱给任郡写的定制剧,如果这剧有原型,被霸.凌的程希是程子熙,那害死程子熙的任郡又是那块小饼干?
是拿着粉剪子的霸.凌者?总不会是阳刚的校主任吧?
电石火光间,他想起被厉鬼程子熙掐晕了的许易白。
许易白演的是机缘巧合到小城上学的富家小少爷!
迟九渊见他瞪圆了眼睛,手里的芒果千层差点翻了,便知道他想到了任郡的身份,伸手拿过桌角的剧本,随意翻了两翻,嗤笑出声。
“前半段不错,就是程子熙生前的遭遇,至于后半段……”他把那剧本丢回桌上,冷声道:“完全黑白颠倒。”
“任郡确实帮了程子熙很多,程子熙以为他结交了好朋友,把人带回家给母亲认识,然后就在程子熙的房间,任郡要强迫他发生关系。”
陶苒:……
他见多了人性的恶,但有时仍会忍不住瞠目结舌。
程子熙虽然性格温柔腼腆,但他是个妥妥的直男,心里一直装着同个画室学习的女同学。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程子熙放学就打零工,有时候就在商场后面帮着搬货,力气还是有一把的,任郡到底没得手,走的时候恼羞成怒,在小巷子里破口大骂,说程子熙不仅是个娘炮,还是个卖屁股的同性恋。
而程子熙眼里得之不易的友谊,不过是龌龊企图的伪装色。
那个时候连“耽美”都藏着掖着叫“耽改”才能上映,更何况是风气不开放的小城,巷子口长舌的大妈们可不管真相是什么,只管说一说笑一笑,她们嘴上痛快就好,至于当事人怎么想?
反正被说两句又不会掉块肉,还能死了不成?
两个月后,人真的死了,她们又唏嘘,那是个好孩子啊,就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了,和同学发生点摩擦,被老师说了两句,就想不开跳楼了……
程子熙出事之后,校主任还是主任,任郡和家里赌的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大少爷慌慌张张的回了京市,却生了一场大病,怎么折腾都不见好,有人指点任家,在老校区上加了个喷泉,改了风水,镇住了枉死的少年。
“所以……”陶苒狠狠一拍桌子,震塌了一块樱桃蛋糕,他气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他妈的任郡拍这个电影是恶心鬼呢?!!”
问完了他自己先否决了,任郡未必有什么愧疚之心,但这种“年少时的荒唐事”对他来说毕竟不光彩,他遮掩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花大钱,去故地拍电影,就为了恶心程子熙吗?
这不合理。
果然,等他发完了火,迟九渊还有没说完的话,“应该是有人指点,让任郡找个替身给程子熙,建筑逐年老化,冤魂就要挣脱封印了,任郡害怕了。”
“程子熙被镇压了太久,灵体受损记忆模糊,如果电影顺利拍完,他会误以为那就是他的结局,平息了怨气就此消散,不顺利也无妨,连卡十多条的许易白就是任郡的替身,死了一样平息程子熙的怨气。”
迟九渊说完,一向很少有情绪的眼底也浮现出浓烈的厌恶,“此人当真恶毒至极。”
陶苒点头赞同,他入世百年,见过许许多多的恶人,任郡种种行径,绝对排的上前十。
他不再说话,吃掉了芒果千层后,又喝了两口奶茶。
“嘭——”奶茶杯被陶苒重重放到茶几上,迟九渊看着他站起身,穿着粉白色拖鞋绕着客厅走了两圈,又绕回迟九渊面前。
“不行!”陶苒跺脚,撩起袖子摩拳擦掌,“我等不到法律制裁他了,我要先去打他一顿!”
像是早有预料,迟九渊并不意外,只是点头说好。
陶苒换了件衣服,打人前他得拉着迟九渊在街上散会儿步,不然现在就出手,容易一拳把任郡送走。
结果他还没穿好鞋,又有人按门铃。
“怎么每次出门都有客人采访……”陶苒看了眼可视门铃的小屏幕,眼睛突然亮了亮,“迟九渊,我朋友来了。”
迟九渊心想,你朋友可真不是一般的多,出门必然会出现,好像把传送符挂你家门把手上了,一开门就传送来一个碍事。
本来想好的逛街和打人看样子不能按计划走了,迟九渊眉眼间浮现出不耐,当门打开,看清门外的漂亮青年后,他垂在身侧的手先是一僵,然后手指缓缓蜷起成了拳。
门外的人反应比他还大,陶苒被那人一把揪出大门,退到了台阶下面,挡在身后。
陶苒不明所以的探出脑袋,目光在气氛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小声说:“那个……我拖鞋掉了。”
白生生的左脚踩在右脚拖鞋上,圆润的脚趾勾了勾,陶苒眼巴巴的看着落在迟九渊身前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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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掉马+翻车,勇敢的龙龙不怕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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