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又该怎么解释顾遇的突然出现?
阮野深正对着顾遇,他能够清楚地看见顾遇眼睛里自己的倒影,惊慌失措,发丝浸透汗水,狼狈又不堪。
阮野深已经可以想见,门打开以后,等下伊芜那震惊反感的眼神。
但是顾遇仍旧没有放弃亲吻他,反而亲得更加用力。
而此时门外,传来了伊芜的声音,他真的醒了。
“小深,你没事吧?你刚才好像发出声音了。”
叽喳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伊芜透过这个小缝往里看。
他的声音离阮野深越来越近,只要门再开一点,就会看见这诡异的一幕。
阮野深连忙出声:“没事,老师,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
伊芜似乎有些不信,他询问道:“真的吗?要不要我进来看看?”
阮野深有些急,他对着身边的顾遇哀求道:“求你了顾遇,离开这儿吧。”
这样可爱的小蜂后,似乎抛弃了之前所有的顽劣,像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一样,缩在他的怀里,吐着暖暖热气哀求他。
顾遇没忍住,再次吻了上去。
阮野深眼睛睁大,但是幸好门外的伊芜长时间没有得到回复后,也没有多问什么,最后离开了。
危机似乎……解除了。
阮野深吐了一口气。
即便危机已经解除,阮野深的身子仍旧颤抖得厉害,他用最大的力气将顾遇推开:“你走!”
即便抛开蜂后的身份,阮野深也是漂亮的,有一种超脱性别的美,生气起来,更是连微耸的鼻尖都是粉的,让人想要摸一摸,舔一舔。
顾遇现在的心情不错,就在阮野深鼻间亲了一下:“我明天来接你,蜂后。”
阮野深好不容易才逃走,自然不可能乖巧的回去,“我不回去,我不要和你回去。”
可是顾遇却有些生气:“你是不是喜欢他?被人误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你是不是很高兴?你之前想要和我离婚,就是为了离婚后嫁给他是吗?”
即便顾遇已经强迫自己控制脾气,但在面对阮野深的时候,仍旧克制不住,说的话酸得要死。
对于蜂后的占有欲让他变得不像他自己,只想要像狗一样捍卫自己的地盘。
他总是想要将对方逼到角落,问他是不是会什么蛊术,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服服帖帖,离也离不开。
阮野深听见顾遇的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被司机误会他和伊芜是一对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他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跟在他们身边了!
这让顾遇更加生气,周围的空气中也全是酸味:“你真的很开心?你真的喜欢他?但是现在你可还没有离婚!和你结婚的,是我。”
听见结婚两个字,阮野深就感觉有些烦恼。
他当初就不应该和顾遇结婚,要是不结婚的话,就不会发生之后这一系列的事情了。
他就应该随便找一个人结婚,而不是找顾遇。
阮野深轻轻咳嗽了一下,手指捂住自己的嘴。
看到阮野深这样,顾遇反而心疼了,他吻了吻阮野深的手指:“我明天就来接你。”
没有给阮野深拒绝的时间,转身就走。
顾遇走后,阮野深吐了口浊气,他呆坐在床上,随后因为实在太困,又倦怠的睡去。
阮野深没有注意到,在他刚刚闭上眼睛,客厅里,之前才回到沙发上睡觉的伊芜眼睛“唰”的一下睁开。
他阴沉沉地看着墙壁,眼中渐起波澜。
这个晚上,他其实一直都没有睡,一直都在观察着另一个屋子里的情况。
阮野深的味道那么香,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渴望听见蜂后的一切动静,他的一切踪迹。
但是,就在刚刚,他却看见那样的一幕。
伊芜忍不住用力扣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留下斑驳的血痕。
那么瘦弱的阮野深,被迫和一个男人接吻,被吻得眼尾通红,却又只能抓紧底下的床单,委屈承受,连声音都不敢多发出。
因为他的害怕,不只是卧室,整个房子里面都是浓浓的香气。
那股香气像是从他的内部发出来的时候,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这也让他分外嫉妒。
为什么不能是他?为什么是顾遇?为什么他就不能靠近……蜂后呢?
伊芜也是蜂族人,只是不同的是,他是半个蜂族人。
伊芜从小就是长辈们的骄傲,他骁勇善战,未来注定会成为举世瞩目的大人物。
但是一次意外,他的右腿在战争中受伤,伤势拖得太久,以现在的医疗技术都无法完全治疗,没办法,只能进行截肢。
可伊芜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面对自己成为残废的事实,他怎么可能会高兴,于是接下来的半年里,他郁郁寡欢。
父母见他闷闷不乐,不知从哪儿运来了一只蜂族的腿,说要给他安上。
蜂族是所有虫族中,体格最结实的物种,如果手术成功,伊芜不仅能够恢复行动力,其战斗力还会大幅度的飙升。
手术的过程很顺利,他拥有了蜂族强壮的基因,身体各方面也被蜂族的基因改变,他逐渐长出复眼、翅膀、触角和结实的骨骼,即使只被改变了一半,能力也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普通的人类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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