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在靳城百般拖延,到处找事,一步也不愿意挪,就为躲这个折腾死人不偿命的综艺。
反正万事有薛岸斡旋,好歹给他拖过了两期录制。秦昼行又飞去薛岸所在的晟城,身体力行地表达感谢。
薛岸近期在跟进一部广告片的拍摄,泡在影视城里,秦昼行到后不避任何人,两个奇葩演绎着别开生面的你侬我侬和如胶似漆,雷翻了剧组的里里外外。
有天他们挤在狭小简陋的服装间里抱成一团,正性致勃勃,突然听见外面有两个女孩在说话,细听之下,两脸震惊。
“不会是真的吧?小池那么帅,性格那么好,有点可惜哦。”
“可惜什么?那可是业内第一金大腿!难怪别人都走背字,就他,资源越来越好。”
“你没听说吗?那个谁,是个抖S啊,最喜欢玩鞭子了。”
“卧槽!?是我想的那样吗?”
“就是啊,有人亲眼见过的,说那根鞭子做的,可精致可漂亮了。”
“???你不对劲!”
“……总之,想到小池会被这样那样,好不忍哦。”
“哪样?”
“你看你看,类似这样……”
“????我好了!!”
然后话题的走向逐渐奇怪。
等女孩们尽兴离开,门里两个gay就直接“好家伙”。
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很色批。
居然输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生出一股不甘,再次以奇怪的姿势抱在一起。
好像有什么重点悄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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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昼行飞离靳城后,池稚宁左右不自在,觉得自己突然多了个爹系的哥。
凌明桦,他不正常。
先前两人这样那样来来回回地撩拨暧昧时,池稚宁还觉得不妥,总担心哪一回凌明桦就势把他给办了。
现在那些试探消弭无踪,凌明桦偶尔借宿还是在客卧,有天甚至找他说了一声,说一共留宿过多少晚,抵多少债务云云。书房一吻后原该渐入佳境,结果反向冲刺,池稚宁连口肉汤都喝不到,大失所望。
反而是他的事业,让凌明桦上起心来。不是九殿下那样随口一提,凌明桦找杨纯过来,将池稚宁出道后方方面面的情况都问了一遍,然后专门派了手下的秘书程薇和王谦对接商务。
程薇除了背靠乐凌集团,自身也掌握着相当的人脉及资源,一出手就拿下了竞争最为激烈的国产手机代言。她还在池稚宁合约还有大半年、双方并没有谈起过的情况下,“随口”做了提醒。
对内对外,都是一副将池稚宁纳入羽翼的阵势。
王谦尴尬且郁闷,问池稚宁是不是对公司有什么不满。
“就算底牌大也不是拿来扇风的啊,小祖宗!你知道程薇是当着公司高层的面说你合约的吗?她是威胁呢还是威胁呢?就算我不多想,高层还能不多想?”
池稚宁想着,等凌明桦过来了问问,结果等来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凌明桦还是自己按密码进来的,把池稚宁吓了一跳。
“天呐!你这怎么回事!?”池稚宁扶他在沙发上坐下,跑着去跑着回来,两手抱着专业级的急救箱,死沉死沉的。
凌明桦脸色倒还好,不见失血的病色,神情淡漠得好像感觉不到疼,冷眼看着池稚宁给他清洗、上药,低声说:“真熟练。”
池稚宁蹙着眉,白净俊俏的小脸紧紧绷着,被他若无其事地一夸,竟抬头瞪了一眼,罕见的凶。
“这是……怎么回事?”
“意外。”凌明桦言简意赅,“我回了一趟家。”
这道伤正渗着血,不知是被什么划的,约有十多公分,不深,却宽又重,颜色骇人,周边是大片淤痕,半条小臂都肿了起来。
池稚宁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上药很稳,结束后手却发颤。
“唔?”凌明桦低低地表示疑惑。
想知道的事,不该问。没有立场,也无法帮忙。
池稚宁性子一向好,这还是第一次,眼中倾露寒芒,说不清在生什么气。
凌明桦的伤臂被他握着,稍稍动了下,去握池稚宁的手。
池稚宁再瞪他,“乱动什么?”却没挣扎。
而那双眼眸如清泉般澄明,带着灼人的光亮,熠熠侵染着或悲愤或伤感的情绪,简直不能更漂亮。
凌明桦倏地一笑,声音很轻,又低语:“手还是凉。”
池稚宁心弦微动。
他说:“第三个冬天了。”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三个冬天。
手脚易凉是天生的,此外,池稚宁小时候还经历过大大小小许多病。母亲体质弱,他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练武是从小开始的,自保是一方面,更要紧的是强身健体。
过去和凌明桦相处,手脚倒是暖的。因为他们忙于在床上、沙发上、浴室、窗前……做|爱。
结论是,先进的供暖设备远不如人类自食其力,更易起效。
池稚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男人的大掌在轻轻摩挲他的,几根修长泛着淡淡的红的手指,回了些温度。
“咳!嗯!”秦昼行立在玄关口,一只脚尖点着地,阴阳怪气,“干骂呐?才听说你们俩有一腿,这是干骂呐?”
池稚宁整个人一抖,“凌总受伤了,我帮他上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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