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猫猫贴着,林点的眼睫颤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秦江隐,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没醒,伸手压住了秦江隐的手。
明明之前每次被碰脖子的反应都那么大,像是要被杀了一样,现在却在这几个日日夜夜里,被秦江隐弄得有点习以为常。
他将秦江隐的手切实的压在自己的脖子上,含糊不清的咕哝了句:“不做了,我好困。”
秦江隐哑然失笑,心里又隐隐有几分说不出的满意和轻快。
他想将林点从头到脚都染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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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点再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他感觉到有东西压在自己眼睛上,不用想也知道是秦江隐的手指。
他微微动了动眼睫,慢半拍的察觉到自己的脑袋压在秦江隐的腿上:“……我醒了。”
林点说出这话时,秦江隐才将自己的手挪开:“饿了吗?”
林点觉得脖子有点酸痛:“嗯。”
他顿了顿,因为刚睡醒,嗓子还有点哑:“你也没吃?”
秦江隐:“等你一起。”
林点没说他不该等:“你可以喊我醒来。”
“看你这么累,没舍得。”
林点无言以对:“……你折腾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累?”
秦江隐有几分无辜:“可你也有反应,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不会强迫你。”
林点沉默。
他确实是有反应,可那是因为谁?
从前林点没觉得有什么,最多就是心跳快两下,可在那种特殊情况下被秦江隐用最足够溺死人的语气喊“点点”、“点儿”、“点宝”……更别说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林老师、学弟,甚至最过分的一声是秦江隐环着他的腰身,贴着他的脊背,垂首在他身边,用喑哑的嗓音模糊的喊了句“宝贝”。
随之而来的是问他舒服吗。
当时秦江隐正好……
尔后又带他去清理,然后在花洒的冲刷下,林点又被他撩.拨得不行,于是某人以替他纾解的借口把他放在了洗漱台上、镜子前,林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有些事不能回忆。
林点及时打住,坐起身让秦江隐去热饭了。
秦江隐好像不是很喜欢点外卖,林点想了下,发现这几天全部都是秦江隐亲手做饭。
他慢吞吞的起身,就见秦江隐已经往餐椅上放好了软垫。
林点倒不怎么害羞,他脸皮确实不薄,不然现在也做不到上身就是一件长袖圆领T恤了,肯定要穿高领来个眼不见为净。
家里有微波炉,热饭菜很快,秦江隐给他装好饭,筷子都摆在了他面前,又给他装了碗骨头汤放在一边。
林点咬着秦江隐做的清蒸排骨,有几分感慨。
这手艺,他再连着吃个几天,他这张嘴绝对会被秦江隐养刁到吃不下外卖。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林点抬眸:“白姨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不知道。”秦江隐拿起手机:“我问问。”
林点咬了一下筷子。
无需他多言,秦江隐就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有点无奈的控诉林点:“我也不是时间管理大师,这几天…我也没有时间看外界消息好么?”
再说,也没那个心思去关注。
秦江隐给对方发了个消息,又说:“我把你发我的文件转给他们了,白姨那一对儿女在国外发展的不错,也不是吃素的。有那些东西,我又把冯庭留下了,足够他们解决了。”
他随意划了一下手机,瞥见什么似的,停了下。
注意到他的停顿,林点咽下嘴里的热汤:“怎么了?”
秦江隐笑了笑:“我爷爷在刚刚宣布去世了。”
林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他默默的捧着碗再喝了口汤,想了想,还是问:“你要去吗?”
秦江隐挑眉:“十天还没结束呢。”
这几天林点在各种特殊时候被他用各种令人面红耳赤荤话磨砺了一遍,脸皮厚度又上一层楼,像这种程度的,他已经学会了无视:“去吧。”
他说:“我陪你一起,就当是做个最后的了断。”
最后的了断么?
秦江隐捻了捻手指,林点说的确实没错。
所有的棋子都已经就位,就差他下出最后一步将军。
本来一开始,秦江隐是没打算那么快将秦家拔除。
因为那时他还没有找上林点,就算是准备找上林点时,也没想到世界上真有缘分二字。
秦家是他留给自己的玩具,闲来无事时便随便逗弄一下,看那一家子跳脚、为一个项目漏洞急得满头大汗,秦江隐就能从其中得到一点微弱的愉悦。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世界太无趣。
因为秦家的反应他看了这么多年,左右都是一个模样。
倒是今年上半年他们终于想起他是秦家的孩子,想拉他去联姻。
于是秦江隐随口就是一句啊是吗,他弯弯眼:“很不巧,我喜欢男生,而且我有一个同性恋人…我们很恩爱。你们可以给我安排,我也可以去,不过我会带他一起的。”
秦老爷子当即被他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进了icu。
倒是这件事让他来了点兴趣,于是就真的开始找一个合适的协议恋人。
秦江隐想起什么似的:“那份合同你还留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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