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太子认为,祁淮与姜七娘确实是有什么的,否则谁会愿意戴绿帽子替人养孩子?就好似皇祖父也养着赵初瑾一般。
他近来心气不顺,汪顺还是没找着,朝中事务繁忙。
赵初瑾人都走了,京中传闻依旧不休,再者,那天祁淮对他语气不逊。
他便想撒撒气,眼看着再有不到半个月,他便要行登基礼,万事都已准备得差不多,赵初瑾这个大威胁也已不在,其实,他也已经没有再用到长公主的地方了,毕竟长公主一个女人家,还不是得靠祁淮这个儿子撑住,而祁淮此时也不在京……
涉及姜七娘,太子便想到自己那个被关在护国寺的前侧妃姜三娘。
当初姜三娘被直接贬为庶人,是因为害了他孩子的缘故,他怒急攻心,是他主动上奏贬她,但如今时过境迁,太子已是新帝,他的心境也早就变了。
他不免想到当日,自己儿子被祁淮连扇几个耳光,他还专门赶到英国公府赔礼道歉,他的女儿赵芜更是被打得脸都破了伤口,直到现在脸上还留疤。
其实若不是祁淮与长公主,他早已想不起这对母女。
现今嘛……
明面上与长公主作对,他不敢,其他地方恶心恶心人,他还是做得到的。
他想把自己的女儿赵芜嫁给祁淮。
不是为儿女计,纯粹是想狠狠打祁淮与长公主母子俩的脸。
到时候祁淮的脸色有多难看,长公主的脸色又有多难看,他光是想想,便觉痛快。
他也不打算再让祁知年娶八公主,因为也已经没有必要,往后是祁淮与长公主仰他鼻息而活才是!
太子心中有了这个主意,便将姜七娘的父亲,清宁伯给叫进来宫来,直接把这事情告知于他,清宁伯自是连声喊好,原还怕太子登基后就要忘记他们家,不防还有这等好事!
太子便笑眯眯,说得别有深意:“朕不日便会亲自赐婚,伯爷少不得要将这等喜事跟家里人说说。”
“自然!自然!”
清宁伯也不是个好东西,他也恨祁淮,恼怒姜七娘,一心想去炫耀。
一得了这个消息,他立马往姜七娘如今住的地方跑,长公主恰好不在,姜七娘昨日刚有起色,人已醒来,也能听得进去话。
清宁伯便是这个时候跑了来。
他到底是姜七娘的亲爹,门房也不好真的拦,毕竟本朝孝道为上。
再者清宁伯看起来也不像是干坏事来的,想来他也不敢,门房便带着清宁伯进去了。
清宁伯瞧见姜七娘,也不顾她脸色煞白,上来就道:“好女儿啊,为父今日来,是给你带好消息的!”
姜七娘蹙了眉头,不愿看他。
他乐滋滋道:“你恐怕不知道,陛下要叫你三姐跟你侄女儿回宫啦!”
姜七娘没有任何反应,太子登基,她们是太子的妻女,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
谁料清宁伯紧跟着就来了句:“陛下还将你侄女儿赐婚给了国公爷呢,这可真是天大的好喜事啊!这——”
“噗——”姜七娘直接喷出口血,翻了眼就倒在范嬷嬷的怀中。
清宁伯都有些吓到,不防姜七娘对祁淮竟是如此情深?他再有太子撑腰,也有些慌。
只有范嬷嬷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姑娘这是为小郎君吐的血啊!!!
姜七娘这血一喷,屋里霎时就乱了套,没人再管清宁伯。
后来听说去禀报长公主,清宁伯才赶紧溜了。
长公主一来,问话,范嬷嬷哭着就把清宁伯的话给说了。
长公主桌子一拍:“反了天了,我看谁敢叫祁淮娶!!我这个做娘的都还没说什么呢!”
范嬷嬷的精神这才勉强振奋了些,这些天姜七娘是昏昏沉沉,主仆俩也无法交流,但姜七娘到底在害怕、担心什么,也唯有她知道,国公爷都那样对待他们小郎君!这万一成亲了,还娶了赵芜那样的泼辣货,他们小郎君要怎么办哪!!
范嬷嬷到底只是个嬷嬷,更深的道理她也想不明白,她也根本不敢想如何与祁淮对抗,她只知道,他们小郎君与国公爷这样的关系,国公爷一辈子都不娶妻才好!
长公主拍过桌子,犹不解恨,恨不得就跑到宫里将太子怒斥一顿。
后又想到,这如今已是太子的天下,她一个做长辈的,直接去跟晚辈硬碰硬,到底丢人,她略一思索便道:“这就收拾东西,带你们娘子去山上我的庄子里养病,我看还有谁敢到她跟前说三道四!”
“是!”范嬷嬷都觉得腰杆子直了不少,立马就收拾东西带人上山。
长公主不好直接进宫与太子当面吵,却是写了道奏章,直接呈给太子。
长公主身份尊贵,又是皇室中人,本就有权写奏章,只是她素日里从不干涉朝事,她这一旦写了奏章,还很是高调地进上去,自是惹人关注。
奏章里,她也写得清清楚楚,听闻新帝欲接护国寺中的庶人姜三娘母女进宫。
她指出这对母女干过的恶事,直接表示自己不答应,并请太子三思。
太子被气得直跳脚,他做太子的时候,受多方掣肘也就算了,到得如今,他接自己的女人、女儿回宫,这还不成?!
他再次对祁淮母子生出杀心。
似是为了专门针对长公主,他不仅没有三思,更是冲动到了极致,完全忘记要忍让,次日便命人去接姜三娘与赵芜回来,不仅正大光明地将她们封妃、封公主,并下赐婚旨意,要将赵芜嫁给祁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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