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也正等着他呢,见他回来,便道:“什么事儿,急成这样?还叫人提前回来通知我。”
祁淮屏退左右,把下午的事儿告诉长公主。
长公主本还在喝茶,一听这事儿,茶盏清脆地落回茶盏中,荡起热茶,差点没烫着,长公主“嘶”了声火速放开,祁淮立即上前来拿走她手中的茶盏。
长公主下意识地就要拿起鸡毛掸子打他,又想起鸡毛掸子已经送给祁知年。
她气得只好用手拍他肩膀:“你干的好事儿!叫你小心着!你叫我如何去跟人家姜七娘说!我脸还要不要了?!”
祁淮也讪讪的,谁能想到从来不来的姜七娘会突然出现……
“若非我要送赵初瑾走,我定会上门负荆请罪,只如今……”
长公主啐他一口:“呸!便是你不出远门儿,我也不会就这么让你上门,你是要吓死姜七娘啊!她是个什么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咳咳。”
长公主拧眉思索一番,决定道:“你离开一阵子也好,明儿我便去瞧姜七娘,待她醒来,我慢慢将这事情说与她知道,她心软,我多说几回,她总会知道你的心意,待到你回来,你再上门给姜七娘请罪!”
说到这里,长公主更气,再拍他几下:“你是怎么弄成这个样子的!!这才一两年,咱们就要这样赶着上门讨好人家,还怕人家不答应!”
祁淮干笑。
长公主叹气:“罢了,总要有这么一天的!”她又叮嘱,“你把这事儿也与祁知年说一说,别瞒着人家孩子。”
“我省的,我这就去,明儿我从他那里出发,这一切就拜托母亲了。”
祁淮说完,行了个礼。
“快滚快滚。”长公主心烦意乱地赶他走。
太子的旨意想必已经送到赵初瑾府上,祁淮抓紧时间再去温园。
祁知年还在睡,祁淮不由皱眉,轻声问纪嬷嬷:“吃了晚膳没?”
“吃了吃了,吃得还不少呢。”
有胃口吃饭就说明没事儿,祁淮松了口气,上前去轻轻拍醒祁知年,祁知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到是他,便朝他笑:“你来啦。”
说着,他便要起身,先被祁淮抱住搂到怀里。
祁知年信赖地倚在他怀中,眼皮子黏着一般,压根睁不开,睡得如此香甜,祁淮实在不忍心就这么把这件事儿说给他听。
抱着他坐了有小半个时辰,祁淮到底只是亲亲他的眉心,低声告诉他:“我去安郡王那里,明日一早便要直接出门,你在家乖乖的。”
祁知年挣扎着睁开眼,恋恋地看着他:“你要给我写信呀。”
祁淮笑着点头:“每日都写,好不好?”
祁知年翘起嘴角,又道:“你跟纪嬷嬷说,有我送给王爷的礼物,叫她拿给你,你代我送给王爷,就说我很想念他。”
“好,你放心,往后少不得要常见面的。”
“嗯嗯。”
祁淮说的话,他当然很放心啦。
祁知年实在太困了,脑袋似糨糊,祁淮不忍心拉着他说话,将他哄睡着后,把他放回被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本想写信将姜七娘的事情告诉祁知年,又怕光是信反倒叫祁知年更担心。
他后来还是写了封信,却是先给长公主,请她在姜七娘醒来后,再将信给祁知年,也请长公主多劝劝他,只盼着祁知年能晚知道一点。
祁知年这些天嗜睡成这般,估计这几天也没空去姜七娘那里。
做好这些事,祁淮才去找赵初瑾。
赵初瑾收到祁知年的礼物,自也是感慨万千,但他也知道,他将来总要回来的,换了人做皇帝,他也打算正式脱离皇室,往后再也不当什么王爷,也就不必留在封地,他也能在京都照看祁知年。
他伸手指祁淮:“小子,你爹我还会回来的!我告诉你,祁知年的事儿,没完!”
祁淮哭笑不得,他现在真的是前后夹击。
前有亲爹威胁,后有亲娘昏迷不醒,前途未卜啊!
他也无意与赵初瑾攀扯这些,只道:“天亮后就赶紧走吧,我也好早去早回,早点把事儿弄完,你明年也早点回来。”
“说得也是。”
天亮后,他们俩便浩浩荡荡地出了城。
按理来说,赵初瑾还该进宫拜别太子才是,但赵初瑾岂是这种按理出牌之人?
他就怕不能更气一气太子。
太子也知道赵初瑾不会特别来拜别,但赵初瑾确实没来,他又是气得不轻,气得自己在屋子里直跺脚,怒骂:这一个两个的狗东西都不把朕当回事,看朕到时候如何治你们死罪!
离开京都的边界后,打城里赶来匹马,马上的侍卫跳下马,附耳到祁淮低声道:“国公爷,那黄大夫要明日才能回城,您看是不是先请个其他大夫给小郎君瞧瞧?”
祁淮实在是担心祁知年,他没想到祁知年已经嗜睡到这种地步。
只是他不在,他无法信任任何人,他略一思索:“你们便在此处守着,明日黄连一回来,立刻带他去给小郎君瞧身子,有任何消息立即快马来告诉我。”
“是!”
次日,黄连风尘仆仆地从外归来,立即被带到温园。
黄连路上还觉得祁淮大惊小怪,这春天到了,嗜睡不是常事儿么?他甚至怀疑,是因为祁淮过于老流氓,房事过多,太过疲累,才害得祁知年如此嗜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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