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此时命丧在此,他也甘愿。
雪地里到底寒冷,这次祁淮并未吻他太久便已起身,并迅速弯腰去拉祁知年,倒是祁知年如在梦中,懵道:“我还没有亲够呢……”
祁淮笑出声,弯腰将他抱起来,在他脸颊上亲了又亲,轻声道:“到暖和的地方再亲。”
祁知年眼睛一亮:“你说的哦!”
祁淮笑着低头,将脸埋在他的颈子里,呼吸打在祁知年的耳垂上,祁知年手臂麻麻酥酥的,眯着眼笑,他也抱紧祁淮。
祁淮再吹口哨,雪烬撒欢跑来,祁淮将祁知年放到马上,他没有再翻身上马,而是牵着马在前慢慢走。
祁知年问:“你不上来一起吗?地上不冷?雪太厚,走路也困难呀。”
祁淮笑着回头看他:“此时我们不宜靠得过近。”
先前两次亲吻,头一回自不必多说,身置苦痛过往,再被祁知年拯救,祁淮都难得落了泪,满心除了想要将怀中的人抱得更紧些,没有他想,第二次,便是方才,更多的也是感慨与感动。
当这些浓烈的情绪逐渐被祁知年驱散,面对喜欢的人,还能生出什么反应?
是以祁淮宁愿站在地面吹冷风。
祁知年开始没明白,纳闷地“嗯?”了声。
祁淮再笑,祁知年慢慢琢磨回来了,伸手搓搓脸,也开始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咳咳”着清嗓子。
逗得祁淮在前头直笑。
祁知年又气又急:“明明是你先提的,你还笑!”
“哦?那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什么啊!明明是你以前先那什么我的,不然我根本不懂呢!”
“哦~~”祁淮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他,“我当你那天后来忘了呢。”
“……我是再后来才想起来的。”祁知年补救。
祁淮看着他笑,祁知年被笑得愈发不好意思,凶道:“不许笑话我!”
“我怎会笑话你?”
“哼!”
“不过,我能理解你急切的心情——”
祁知年腿直蹬:“你不要再说了啊啊啊!”
祁淮畅快地笑出声,偏还要再说:“等到了暖和的地方,我们再——嗯。”
说罢,他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祁知年好气,恨不得跳下去抽他一顿,却又太过危险。
祁知年左右看看,这么会儿的功夫,马背上落了点雪,他立即收集到手中,攒成小雪团,趁祁淮还在笑,对准祁淮的颈子就砸。
雪团霎时裂开,飞雪四散,祁淮躲闪不及,笑声却是变得更大,好像又变成了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少年。
祁知年好喜欢呀,还想看到更多这样的祁淮,便又抓起一小团雪,还想往祁淮身上砸。
祁淮回身走来,直接将他抱下马,笑道:“这么点儿雪,打雪仗,又有什么意思?”
“那可是你自找的!”祁知年说着,已经迅速弯腰挖了两捧雪,直接往祁淮身上扑,祁淮笑着连连后退,祁知年来不及做雪球,抓到多少雪,就往祁淮身上扬,祁淮并不还手,只是一味地躲,很多都被他给躲了。
祁知年便蹲在地上,久久地不动,寻找最佳时机。
趁祁淮放松警惕时,他手握好几个雪球,站起来就要往祁淮那边跑,脚下却是一滑,险些就要摔倒,好险祁淮及时扑过来,抱住他。
两人都用力过猛,为了不一同摔倒,祁淮不得不抱住祁知年连着在原地转了许多个圈。
祁知年手中的雪球早就碎了,雪花纷纷扬扬,他们旋转其间,祁知年仰头看天,月光下的雪花也在旋转,好似在跳舞,仿佛在为他们庆祝,便是梦中也没有这样美的时候,后来就连雪烬也察觉到他们的喜悦,在他们身边奔来跑去。
祁知年紧紧抱住祁淮的脖颈,欢喜地大笑出声,两人的笑声和在一起,被吹得好远好远,风雪与大地想必都已将他们的笑声深深印刻。
待到闹完了,祁淮终于上了马,坐在祁知年的身后,雪烬小跑着往雪原外奔跑。
祁知年平息呼吸后,也终于想起问正经事:“接下来,你还要做什么?这次,真的要打仗吗?”
“打不起来。”
“那这是——”祁知年疑惑,“先前我们在京中都听得很是紧张,大有游族很快就要打来的架势。”
祁淮也不瞒他,直接道:“游族圣女与大首领之间有矛盾,这大首领也确实一直对临牧城虎视眈眈,年年都来骚扰,大首领是曾经与皇帝合作过的那位大汗的儿子,若有朝一日,阿克汉拿此事来威胁皇帝,皇帝还真宁愿割地给阿克汉。
“当年父亲去世后,我便谋划着要报仇,因着这层关系,我便打算与圣女合作。恰好那圣女功夫是外族第一,江湖上还是很有名头,我在江湖上也有化名,很快便接上了头。”
“哇,你在江湖上化名叫什么?”
“江之南。”
“江雪门,淮水以南?”
祁淮笑,虽说并不难猜,但祁知年一下子便能猜中,还是很令人欢愉。
祁知年听他笑,便知道自己猜对啦,又道:“原来真的有江湖呀,好厉害的样子!”
“其实就是一群功夫超群,却又不愿被官府与律法制约的人,他们与朝廷之间也维持着一个比较微妙的平衡,只要不过界,朝廷也不会去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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