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他。”
赵初瑾更愤怒,说得好像他不信任似的!
去皇宫的人,一来一回,还要等到陛下的回复,总要将近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内,祁知年便作成文章,几位考官拿到手里一看,纷纷叹气,外头百姓只当是写得不好。
主考官大手一挥:“将祁小郎君的文章贴于门前,供众人欣赏!”
外头那些人甭管认不认字,全部一拥而上,争着去看,祁知年回头看祁淮,祁淮缓缓笑开,祁知年立即笑得乐滋滋的。
赵初瑾吃味坏了。
很快,太子的人便回来了,带来陛下的旨意,要拿陆三进宫,由陛下亲自调查此事,并且已经另外派人去封了广延伯府,便是远在临牧的广延伯,也已派人上路去捉拿回京。
陛下更有口谕,表示此事要彻查到底,还祁知年与诸位考官一个清白。
其实祁知年的文章贴出来,众学子纷纷大赞时,他们便已清白。
于祁知年而言,此事已结。
于太子与二皇子而言,表面和平已被完全戳破,很多事此时才是正式开始。
听完陛下的口谕,赵初瑾带头鼓掌,大力夸赞陛下圣明。
二皇子开始处在上风,此时优势已全失,回宫还有许多官司,他难免看着不舒服,便问:“七皇叔,说起来,年哥儿的事,您为何要这样着急?”
再蠢的人,也怕他开窍,祁淮的眼神立马变得锐利。
赵初瑾满不在乎,往外瞄了眼,恰好瞄到带着学生前来的兰暮云,便指向兰暮云:“那人,二侄子认得吧?”
“是兰大将军家的小公子。”
“他教祁知年念过书,兰暮云是我的人,我便代为关照一番,本王护短得厉害。”
这话一出,堂中再变得寂静。
唯有兰暮云的学生们怒道:“郡王爷别胡说八道!!”
赵初瑾“哼”了声:“得到本王的当众承认,偷着乐去吧!!”
兰暮云苦笑。
二皇子深深作了个揖,赶紧告辞,这种妖孽,他还是远远地离着吧!
二皇子走后,太子也走了,考官们跟着太子离开,门口的百姓们见已无热闹可瞧,也渐渐散去,院长看着剩下的两尊大佛,干笑着不敢说话。
赵初瑾道:“得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是今天?”
祁淮点头。
祁知年完全听不明白他们是在打什么官司。
祁淮转身对他道:“我派人送你去你娘那里,我与王爷有些事要去处理。”
“哦。”祁知年乖乖点头,走了几步,又跑回来,认真道,“你们不要吵架!”
“知道了,本王从不干那种事儿。”赵初瑾笑得潇洒,心中却道,本王只会直接上手揍他!
祁淮也笑眯眯点头:“不会的。”
祁知年这就放心了,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侍卫大哥们先离开。
在门口,祁知年与兰暮云打过招呼,上了马车。
待祁知年走了,他们俩才出来,祁淮却是停下脚步,赵初瑾纳闷:“怎么?”
祁淮看向兰暮云:“兰公子有事找王爷?”
既然兰暮云对祁知年没有那种心思,反而与赵初瑾牵扯不清,他很乐意给赵初瑾添堵。
兰暮云笑得温煦:“我听说年弟的事,便来瞧瞧。”又看向赵初瑾,“不知王爷何时有空,在下有些事情想与王爷商议。”
赵初瑾摆摆手:“你放心,本王早对你没兴趣,方才只是权宜之计!你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说完,赵初瑾大步就走,祁淮瞧见兰暮云不觉蹙眉的样子,心中难得幸灾乐祸起来。
祁淮与赵初瑾去了个偏僻的院子,方圆几百尺,估计也就剩下天上飞的鸟了。
两人坐下后,无茶可喝,赵初瑾也不拖延,开门见山:“我可与你联手,只是你到时候别想让我当什么狗屁皇帝,要当你自个儿当去!也别想杀我了事!”
祁淮挑眉:“王爷对我这样有信心?”
赵初瑾冷笑:“你这老狗筹谋近二十年,近来动作频频,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祁淮就当这话是夸奖了,淡定笑笑。
赵初瑾最烦他这副样子,本想有些格调,不免再动怒:“当年我被人陷害,发生了什么丝毫不知,你那时恐怕就已暗地里监视我们这些人,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却全都知道!
“你知道祁知年是,是——正是因为你知道,你才养了他们娘儿俩十多年!
“祁狗!你这般人品,又叫我如何真正信任你?你到底把祁知年当作什么?”
祁淮听了此话,竟是沉默起来,随后他抬起头,看着赵初瑾,认真道:“这是我此生最为后悔的事,若我知道如此,我当年绝会好好护着他长大,叫他不受任何风雨。”
“哼!也只是话说得好听!祁狗,我告诉你,若我不知道也就罢,如今我既已知道,你休想再哄骗祁知年!!”
祁淮也皱眉,赵初瑾挡在面前,确实难办。
“你若是死了,难不成还想拖着祁知年去死?!”
祁淮苦笑:“是以我并未给他承诺,不是给不起,而是不敢,不到尘埃落定时,我是万万不敢开那个口,若是我事败,他也不至于太心伤。”
赵初瑾有些感动,又怒骂自己,祁狗惯会做戏,千万不能被祁狗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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