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再也不敢叫赵初瑾上朝,再后来,皇帝一九分的心思都起了,赵初瑾还是油盐不进。
而且,近来越来越多的小道消息说赵初瑾竟是先帝亲生!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皇帝叫人去调查,查了半天也查不出是谁在背后说这些闲话,而京中已是越传越烈。
皇帝已经有些扛不住赵初瑾,想叫他回封地吧,寿辰还没过,赵初瑾自己也说京都美男子多,他还没玩够,不想回。
皇帝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屡次想到祁淮。
能治赵初瑾的,也就只有祁淮,他们俩自小就不对付。
且皇帝怀疑,这些消息说不定是祁淮在背后捣的鬼,无奈祁淮从不下山,他这才盯上祁知年,也是想着两手抓。
若祁淮与此事无关,那是最好。
若祁淮看重祁知年,想必也会因此下山一趟,那他便可利用祁知年来缓和与祁淮的关系。
毕竟还得靠祁淮制衡赵初瑾。
当然了,若是那背后放消息的当真是祁淮,祁淮也来不了,祁知年也好留在宫中做人质。
但皇帝认为祁淮没有这个本事,毕竟这些年,祁淮一直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祁知年独自琢磨了会儿,祁淮赶回来,最快也要半日,万一皇帝真想借此机会试探祁淮,他少不得要想法子在宫中多拖些时候。
说是家宴,还真是家宴,都是赵家人,与赵家的姻亲,祁知年也都认识。
据说长公主也在,不过长公主在后宫,他被带到前殿,要摆宴时才能遇到长公主。
因为祁淮,祁知年更怕见到长公主,毕竟心中有鬼嘛……
祁知年身份尴尬众人皆知,但架不住陛下如今捧他,他一到,还没来得及跟人打招呼,便有太监来请:“祁小郎君,陛下说好些时候没有瞧见您了,想见您呢。”
太监笑得见牙不见眼,引着祁知年便往皇帝殿中去。
旁人面上笑,背地里哪个不恨的。
在场的哪个不是高身份啊,偏不如这个甚也没有的祁知年。
到目前为止,唯一得陛下召见的,唯有祁知年。
祁知年去见了皇帝。
他与皇帝从前也是常见的,皇帝对祁知年一向很好,当然,祁知年如今已经不如从前那般天真,他进去后,拜见过皇帝,面上还是天真乖巧,实际心里万分提防。
皇帝也没问他特别了不起的事,说了会儿县试,又问他府试准备得如何,还叫他好好考,考个状元。
最后才状似不经意地问:“英国公他近来可有去瞧你?”
祁知年也似从前那般,有些忧伤且天真地道:“回陛下的话,国公爷与我之间,到底如何,您还不知吗。”
说罢,他低头,很伤心的模样。
皇帝当他还是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便劝了他会儿,打发他走了,心里知道从祁知年这儿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又见祁知年确实长得不错,这学问也好,若真召来做自己的女婿……
他“啧”了声,喝口茶,心道再看看,最重要的是他得知道祁知年在祁淮心中的分量。
从皇帝那儿离开后,祁知年又被太监带去见皇后娘娘与其他妃嫔、夫人,被扯住一顿夸,还被问到娶妻一事,多亏长公主打断话题,祁知年才能溜出来。
回前殿时,需经过一座假山,半空中却飞来块帕子。
祁知年赶忙往后退一步,他深知宫中风险多,小心谨慎得很。
那帕子落到地上,祁知年不碰、不看,绕过去正要走。
“你等一等!”身后却有人急急唤他。
祁知年就当没听到,那人却直接追过来:“你等等呀!”
有个小娘子绕到祁知年面前,打量他,奇怪道:“你是谁?我好像见过你,却又不认识你。”
这是程贵妃的那个侄女儿程悦,上元节时,祁知年确实见过她,只那时他戴着面具。
旁边的小太监立刻道:“祁小郎君,这位是程大娘子,去年年底刚进京,您恐怕不认识。”又道,“程大娘子,这位是英国公府的祁小郎君。”
在外,英国公府这个签儿,祁知年是摘不掉了,祁知年也已懒得纠正。
“哦……那我可能认错人了,对不住。”
程悦往后退一步,祁知年朝她点点头,随着小太监离开。
程悦迟疑地盯着祁知年的背影,过了好一会儿,她将手一拍,她知道他是谁了!!
这不是当时戴着面具卖灯的那个小哥吗!
原来他是祁知年!
吃宴席时一切倒是正常,因是家宴,男女同席,只不过隔着桌儿,祁知年便总觉得女席那面有人在盯着自己瞧,非常不自在。
他悄悄回头看,程悦慌慌张张地收回视线,却又总是忍不住抬头看他。
祁知年若有所思地也转过脸。
介于自己已经通了那么点心思,他觉得不太妙,希望程悦不是对自己起那样的心思。
在祁知年邻桌坐着的广延伯家的三公子,也就是先前派人去杀祁知年的那位三公子,陆三,他却是恨不得把祁知年眼珠子给挖了。
他倒是没有认出祁知年是当初那个卖灯的小哥,只他总把程悦当做自己所有物,但凡有人多看程悦几眼,他就想干坏事儿,更别提这会儿是程悦在盯别人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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