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被忽悠入社的只有他俩!
尉青:“虽然这学期我们痛失了九位成员,但相信两位新同学会给勇敢者带来不一样的活力——”
很好,还有九个迷途知返退社的。
越过社长姣好的脸庞,再越过尉青身后排排站的十一名社团成员,小狐狸的视线落在躲到最后的某七位同学身上。
你们给我等着。
黄冲看天上的云,贺秋妍看地上的雪,四跟班左顾右盼,只有傅西昂微微抬起下巴,有种你就来。
胡灵予“嘁”一声别开眼,好狐不跟豹斗。
视线偏移,小狐狸才注意到周围环境。
脚下的泥土刚化冻,踩过的地方留下浅浅脚印,远处的土坡上还有残雪,几棵掉光叶子的枯树后面,破败的村屋若隐若现。
似乎是个荒废的村子,冰冷,死寂,毫无生机。
“这就是今天迎新会的地点,黑井子村,”尉青的神情渐渐严肃,“十几年前,这个村子就荒废了,因为地处偏僻,风景又不怎么样,几乎没人过来,就连探险和野外摄影的都不乐意往这边扎。但是很偶然的一天,我在网上看到了关于这里的信息,并且可以确定,这里绝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刚把车停好的副社长,秦恒岩,稳重归来,闻言疑惑:“不是几乎没人过来这里吗,网上哪来的信息?”
尉青:“是几个鸟科兽化者,不时会飞过这片荒村,渐渐地发现奇怪迹象。”
秦恒岩:“什么迹象?”
尉青:“明明是荒废多年的村子,偶尔却有炊烟,可等他们落到村子里,又不见人影。还有夜飞时,也见过人影和兽影在村子里跑动,同样等他们靠近,又什么都不见了。”
秦恒岩:“那么他们落到村里后,没有四处查看吗?”
尉青:“这就是最蹊跷之处,那几个鸟科兽化者在深入进村查看后,失踪了。”
秦恒岩:“失踪了?那么这些信息又是谁带出来,发到网上的呢?”
尉青:“因为还有一个幸存者,他将这一切写下来,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这样的勇敢者,替他查明真相——”
胡灵予望着高大挺拔的副社长,这是个老捧哏了。
而且那个幸存鸟科发这些信息的目的,怎么听都像是“该村凶险,请勿靠近”好吗!
正副社长身后的黄冲七人和另外十一个社员互相交换心知肚明的眼神——以背景资料烘托气氛是尉社长的常规操作,等下他们开始社团活动后,遭遇的所有“惊喜(吓)”百分之九十是社长亲自设计,还有百分之十是骨干成员提灵感,社长再二次创作。
胡灵予虽然初来乍到,但从上学期每次田园犬社团归来的状态和偶尔的吐槽里,已经大概掌握了勇敢者的风格和套路,总结起来就是“以社长为首的鬼屋建筑队”。
所以……
小狐狸远远望着那一排残留积雪的荒屋破瓦,应该不会真有什么妖魔鬼怪,说不定失踪故事也只是网友杜撰,或者干脆就是尉青自己瞎编的……吧?
冷风吹过荒丘。
云层更厚,多云转阴了。
胡灵予将领口又往上拉了拉,挡挡风,余光忽然瞥见梅花鹿神情不对。
他这才后知后觉,下车摘掉眼罩后,路祈安静得过分。
“没事吧?”小狐狸轻轻碰了碰梅花鹿的手臂。
路祈一瞬回神,摇了摇头,眼底却仍是沉的。
胡灵予察觉异样。
尉青却已经说完了开场白:“我们现在站的位置是黑井子村的正中心,也是全村的十字路口,在车上时,大家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分组,那么接下来就按照分组方向,展开探索!原地解散——”
社长话说得快,社员解散得更快。
黄冲、贺秋妍、傅西昂在东向组,四个跟班被分到西向组,路祈和胡灵予则在南向组。眨眼功夫,另外三组都没影了,周围只剩三个不太熟悉的南组社员,对着一鹿一狐露出尴尬而不是礼貌的微笑:“咱们,也开始?”
通往村南的路,坑坑洼洼,越走越窄。
路两边的村屋离他们越来越近,荒凉的寂静中仿佛生出错觉,是那些荒屋主动从两侧向他们身旁收紧。
三个老社员走在前面,讨论着这回社长又会搞什么“丧心病狂”的恐怖设计,毕竟为了吓唬他们,社长甚至自学了一整本《装置艺术》。
胡灵予和路祈跟在后面,终于有了说悄悄话的机会。
“什么?这里就是你跟黑白……”胡灵予错愕地瞪大眼睛,不自觉重复了一半路祈的话,才戛然停下,缓了缓,仍不可思议,“不会这么巧吧。”
他知道路祈一直在跟黑白接头,但防止被黑白发现,他从没跟过,也不清楚具体地点。
“就是这么巧。”路祈轻轻叹口气,眼神担忧。
胡灵予观察周围,并没发现什么可疑,迅速收回目光,小声道:“你是怕他现在还在附近吗?”
路祈摇头:“他在这里无所谓,我是怕……”
胡灵予怔了怔,福至心灵:“你怕这里不仅仅是个临时接头点?”
梅花鹿的沉默说明一切。
单单黑白在这里,遇见误打误撞的学生,大不了自己闪人,干净利落又省事。但如果这里藏着不能马上打包带走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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