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吸引力,”路祈真心道,只是有一点不明,“我好像没说过待在家里很无聊。”
小狐狸这一顿“抛诱饵”的操作,就好像自己已经铁了心明天要单独出去一日游似的。
“你是还没来得及说,”胡灵予满脸写着“本狐已经看透一切”,“我刚才要说慢点,你那个‘我可以自己出去’已经说完了。”
“……我刚才只说了一个‘我’,好不好。”梅花鹿想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写满“冤”。
“哦,”胡灵予挑眉,“所以,‘我’什么?”
路祈轻轻抬头,看着小狐狸:“我也会做一两个菜的,可不可以参加你们的小年夜?”
胡灵予:“……”
小狐狸不想梅花鹿缺席。
梅花鹿却默认,这里没有他。
“你这个问题就很欠揍,”站着的胡灵予很顺手地敲了路祈脑袋,“什么可不可以,我家就是你家。”
路祈莞尔,得便宜卖乖:“那我不做菜了?”
“不行,”胡灵予果断道,“话都说出来了,哪有往回收的。”
路祈看向餐桌上的演算纸:“可我还要做题。”
胡灵予:“让程砚迪自己做。”
三天前,程砚迪因为一道题解不出,晚饭都在边吃边写写算算,后来草稿纸遗落在餐桌,路学长拿起来随意看几分钟,便指出其中的问题,他甚至都没有看原题题干。
程砚迪自然不服,两人一顿“切磋”,最后路学长轻松算出参考答案的结果。
一题算罢,惨遭打脸的紫貂只是不甘。
等他把连日攒下准备集中攻克的几道超高难度题递到梅花鹿面前,而后者悉数完成且答案全对之后,紫貂心态都有些崩了。
程砚迪:“你以前做过。”
路祈:“没错。”
程砚迪:“所以你知道正确答案,由此再反推过程并不难。”
路祈:“……”
程砚迪:“无话可说了?”
路祈:“我是在犹豫,如果说出当年我第一次做这些题就全部满分的事实,会不会对你造成打击。”
程砚迪:“……”
路祈:“看起来我的犹豫还是很有道理的。”
程砚迪:“放假之前,胡灵予说会带一个同学回来。”
路祈:“?”
程砚迪:“他说这个同学成绩特别好,性格非常棒,笑起来很温暖,一说话就让人开心。”
路祈:“不算很准确。”
程砚迪:“是的,除了成绩,其余都跟你没什么关系。”
路祈:“我的意思是不够全面,缺少肤浅的外在美,没能展现一个完整的我。”
程砚迪:“……”
彼时胡灵予正在厨房跟姑妈说话,并不知道客厅已经“刀光剑影”。
但路祈还是有分寸的,笑笑求和:“好了,休战,再继续你哥该说我欺负你,找我算账了。”
程砚迪的性格里只有冷和高傲,没有柔软和示弱,对上“能屈能伸”的梅花鹿,完全没辙。
皱眉看了路祈半天,他忽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你如果不是鹿科,而是小型科属,比狐科还小型,你觉得你还有机会进侦查系吗?”
路祈带着些许鼓励看向紫貂:“你想进,就有机会。”
程砚迪有一丝被看破的狼狈,但嘴上仍倔强:“我又没说要考。”
“考不考在你,”路祈把写满正确解题步骤的演算纸收拢整齐,递给程砚迪,“不过,别定错目标。”
程砚迪愣住:“什么意思?”
路祈:“以你的能力,该考虑的不是进不进,而是第几名进。”
程砚迪接过演算纸:“你觉得我能考第几?”
路祈实事求是道:“这要看你表现。”
程砚迪:“我哥那个人傻乎乎的,你别欺负他,对他好一点。”
路祈:“……你考第一没问题。”
胡灵予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男朋友和表弟已经相视点头泯恩仇。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这两位的关系就迷之融洽了,一开始只是寒暄互动,后来发展到程砚迪时不时就甩过来一道题,美其名曰考验奥脑第三名的含金量,路祈还都来者不拒。
难道是对学习的热爱让他们消除了彼此的成见?
胡灵予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乐见其成,毕竟这俩以后是要做亲戚的,能破冰总是好事。
小年夜当天,气温骤降,外面冷得出奇。
程砚迪下楼取个快递,回来就兽化成貂,紫色闪电般“呲溜”钻进他的保暖小窝,缩在里面死活不出,仿佛要冬眠。
“这才几点,怎么天就暗了。”在厨房忙活的胡双雪看一眼窗外,自言自语道。
胡灵予本来想在厨房里帮忙,结果三番五次被姑妈赶出来,现在只能坐在沙发里抱着手机看电视,闻言瞧一眼时间,下午四点。
“四点,还可以,”同样坐在沙发里的路祈将剥好的山核桃仁递到胡灵予嘴边,“去年寒假我在学校,最早一次下午两点天就黑了。”
胡灵予很自然张嘴,吃掉坚果,然后忧虑地叹口气。
这些年天气越来越极端,春秋两季还好些,夏天和冬天是重灾区,除了极端高温和恐怖严寒,还有这种时不时的“天象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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