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狐科,飞得起来吗?”
“是不是考上侦查系给他幻觉了,真以为自己能飞天遁地?”
“哈哈哈,有可能……”
路祈在报完社团后,接了个电话,起身去教室外面讲,现在还没回来。
座位上,就剩胡灵予一个,身影孤孤单单。
哄笑一浪比一浪刺耳,坐在他后面的黄冲和贺秋妍听不下去了。
“都、都说了是帮学长宣传,”黄冲气得差点卡壳,“你们不想报当没看见就是了,有什么可笑的!”
“你他妈话都说不利索,就别出头了,哈哈哈——”又是一顿爆笑。
“你们才有病吧!”贺秋妍火了,两手用力拍桌子,“小狐狸的野性之力可是全年级第一,你们要是海马体有缺陷记不住,我可以问系里要来考试录像,帮你们重温。”
满教室男生安静了。
大部分觉得对着班里唯一女生,不好起冲突。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在思考,海马体是啥来着?
“差不多行了,”坐在教室中部的尼罗鳄,欧阳泽,有些看不过地出声,“都是一个班同学,没有谁比谁强,谁比谁差。”
班长彭天举也适时圆场:“快上课了,大家都别闹了。”
“喂,胡灵予,”嚷得最欢的几个,忽然意识到主角缺失,不怀好意点名,“躲人家女生后面有意思吗,话都让别人帮你说了,你一声不吭,挺会啊。”
所有目光顿时集中在胡灵予身上。
发完群组信息就一直趴桌子的小狐狸,还维持着这一姿势,而且头好像在手臂里埋得更深了,看起来就像一个不愿面对现实的小可怜。
大部分同学都等着看笑话,期待等下抬起来一张狼狈不堪的脸,说不定还会哭,因为胡灵予看起来就一副可怜巴巴,随时都会委屈嘤嘤哭的怂样。
也有反应不同的。
比如最后一排,傅西昂抬起头,视线漫不经心锁定胡灵予,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沉的。
再比如总想启程去侦查臭狐狸社团又总被变故打断的四个跟班。他们平时没少欺负臭狐狸,但现在看着别人也来欺负吧,咋就有点不爽呢。
终于,胡灵予动了。
他从桌上缓缓起身,抬起脸,无声环顾整个教室。
没有狼狈,没有难堪,没有委屈,没有任何心怀恶意者期待的。相反,那双明亮的狗狗眼里都是遗憾,是惋惜,是大海看见小河,山川看见土坡:“我是不想和你们一般见识……”
说着,他拍案而起,椅子撞出巨响,振聋发聩。
“你们真的了解神鸟俱乐部吗,真的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社团吗?你们不过是为嘲笑而嘲笑,为找茬而找茬。同学们!抬头看看天。天空只属于鸟科吗?不。它属于你,属于我,属于所有想在天地间遨游的生命。人人心中都有神鸟,之于有些人是凤凰,之于我,之于你,之于他,可以高山流水,可以是万物有灵。乘着梦想的风,追逐心中的那只神鸟,这难道不青春,不活力,不激情,不热血?!”
众同学:“……”
傅西昂:“……”
尼罗鳄欧阳泽暗自点头
,自己没看错,这是一个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很强大的同学,上次的对抗胜利果然是运气。
四个跟班深刻反省,他们居然相信胡灵予会任人欺负,这他妈都对不起他们跟臭狐狸斗智斗勇的日日夜夜!
上课铃响。
那个直接点胡灵予名的男生,面子上挂不住,在铃声里气急败坏地吼:“别扯一堆有的没的,那个破俱乐部你自己玩儿去吧,咱班不会有人报——”
胡灵予瞪大懵懂的眼,热情洋溢回应:“我也没报呀——”
铃声结束。
路祈踩点儿进门,发现全班大部分同学死气沉沉,还有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站着,像是被气死了,死了还不瞑目,非要盯着罪魁祸首。
顺着男生视线方向,嫌疑落在胡灵予身上。
但小狐狸没什么反应,倒是他身后的大黄一脸舒坦,小贺更是笑得咯咯,仙鹤打鸣似的。
“怎么了?”路祈一边问一边回座。
他声音很轻,但刚打完铃,或者说刚被胡同学肆虐过的教室,鸦雀无声,再小的声音都听的清楚。
于是所有同学都看见胡灵予顶着一张无辜脸,对毫不知情的路祈道:“我不是帮莫学长发神鸟俱乐部吗?”
“嗯。”路祈知道。
胡灵予扁扁嘴,眼神似有似无往那个还站着的同学身上扫,可怜巴巴:“他嘲笑我。”
还站着的同学,瞑目了。
其余同学,顿悟了。
狐狸精不好惹,男狐狸精更不好惹,一个会告状的男狐狸精……累了,毁灭吧。
新学期才过两堂课,胡灵予就成功在侦查班同学们心中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俗话说,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所以接下来一整天,他都在非常和谐友爱的班级氛围中度过。
转眼到傍晚,最后一堂课结束。贺秋妍约了几个以前玩得比较好的医学班女生一起吃饭,据说全是好奇宝宝,等着她汇报侦查班第一天的学习心得。小贺一走,大黄也不去食堂了,楼下贩售机买个香肠面包,直接去训练场增练,显然被今天班里那些不友善的同学刺激起了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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