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择宣仰躺着,正睁着眼睛,注视着车穹顶一动不动。
“醒着的啊。”他注意到青年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没睡好?”
“不是。”
喻恒筠恍然意识到青年不合理的状态从何而来,问道:“一夜没睡?”
“嗯。”傅择宣答应道,声音生涩。
“是因为……”他昨天那番问话吗?
如果真是这样,喻恒筠也分不清自己心中到底是愧疚多些,还是心疼多些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喻:简直比许涵还不着调。
许:咦,我哪里不着调了?
许:少将你说说看?
喻:那就是比薛迟景还不着调。
薛:我做什么了?
薛:在另一个梦境里也要躺枪?
傅:“默默走开。”
许薛:你倒是别走啊!我们来比比到底谁不着调?
喻:“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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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一见钟情?】
-完——
28、钟溯德的梦境(五)
是故意的。
傅择宣懵懂地看了眼他,说:“我数时间,关注了一下夜间的变化。”
“时间?”喻恒筠重复一遍,“因为基站损毁?”
“看起来是这样。”
这个解释没让喻恒筠打心底认可。不过尽管有疑虑,他还是顺着傅择宣的意思询问:“有发现什么吗?”
仍旧是黑夜。
“晚上闪过了几次突然的白昼,以及持续了近八小时的黑夜。”
说着,傅择宣坐起身来,把盖身上的被子叠好放到一旁。
“这说明什么?”
“说起来或许有些唯心。”傅择宣犹豫着说明,“梦境很大程度受潜意识影响而迁移,譬如现在我们身处的梦境之中,其环境的解构和钟溯德的意志强度息息相关,此时几近崩塌的世界,就是他本身意志瓦解面临崩溃的最佳体现。”
“自然,普通的梦境没这么严重,但本来以做梦时最迫切愿望为理想目标的沉睡,遭到对抗而稳定,说明沉睡者内心的意志在与愿望冲突,两相均衡之下,梦境实际以沉睡者对抗时的情绪为主体,将其情绪播散至梦境中,并使其可视化。”
“简而言之,就是梦境中的昼夜、天气变化极可能与梦境主人的变化有关。”
喻恒筠懂了他的意思,反问:“按这样推导,这里昼夜可能随钟溯德的情绪改变而改变?”
“是,大部分如此。”傅择宣眯下眼,又反驳:“但临界的梦境不稳定,许多理论不一定适用。”
对这点喻恒筠表示理解,转而说起来下一步的行动,不再讨论关乎这方面的疑问。
只不过谈到进入排斥圈的具体方法,又是缺失的知识点,倒不如刚才的话题能让傅择宣侃侃而谈。
“情况是,只有梦境原住民能够免疫排斥圈的干扰,想要进入我们只能变得和原住民一样。”
变得一样,这让喻恒筠想到一个词,和傅择宣有关,不清楚能不能牵扯上关系,就问不出口来。
好在傅择宣和他想到一块儿去了,提出构想:“同化?”
喻恒筠舒了口气,说:“能用在这方面吗?”
“试试看。”
傅择宣关注到天色的变化:“瞬间变亮了。”
“有没有可能是钟溯德醒了,所以天亮?”喻恒筠突然产生另一种猜想,问道:“睡着的时候是天黑,所以是瞬间的变换。”
“不无可能。”傅择宣不便妄下论断,“他们需要每天都收集物资?”
喻恒筠也不清楚,说句且看着,打开车门离开这狭窄得限制他伸展身体的空间,傅择宣随他后边走出来。
“目标就选定那名为首的研究人员。”
确认傅择宣收到命令,喻恒筠关切地问:“要睡会吗?你精神状态不好。”
“不用,继续等着吧。”
但不容他拒绝,喻恒筠强硬地把他塞回后座,严令休息到喻恒筠叫醒他。
仿佛两人分配好工作,一人守夜,另一人守昼似的。
这次傅择宣安心地睡着了,到被叫起来的时候还表情茫然。
醒神后,他明白两人等到了物资组人员的到来,候着小队进入研发区的正门口,便随喻恒筠的调遣,在车旁等待他将研究员擒来。
因为目标人物没有意识,两人决定以喻恒筠为先锋人员,直接试图把人打晕带走,而后无论使目标丧失反抗能力的行动成功与否,都要将他带出。
所幸那人虽已经是没有意识的状态,还是被手法利落的喻恒筠劈入晕厥状态,轻松带到车内后座。
喻恒筠回身观察大部队的情况,放心地说:“目前他的组员暂时没有特殊反应。”
在队伍回到研究所之前,他们还有好些时间可供挥霍。但说长不长,短亦不短。
“怎么做?”喻恒筠跨步下车,边好奇地问。
傅择宣慢吞吞转个方向朝左边车门绕去,是研究员头朝向的方位。
想起自己每次闭目后感受到额前冰凉手心的触感,喻恒筠转身不再看青年的动作。
他抱臂,后背靠上车身,重心放在右脚,左脚跟随意靠上车胎,朝方才掳走人的地方看回去,戒备地观察情况,一有情况可以迅速作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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