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还是只有冷漠的呼吸。
无论他如何挑弄是非,心尖上的挚爱,动情不动心。
“阿季,”低沉嗓音再次染上阴寒怒怨,“你到底,有没有对我动过心?”
往日所有的缱绻旖旎,所有情深意切的山盟海誓生死相依,仿佛都是他臆想出来的虚幻泡沫,在阳光下闪耀着绚璨夺目的光辉。
述尽三千世界最销魂的绝美滋味,却脆弱得一碰就碎。
不愿再等对方回答,已再次疯狂啃噬,堵住伤人伤心的字字词词。
美味却冻彻心扉。
无论回答如何,已经不再重要。
他不在乎。
他一生恣心随性,肆意妄为。
他已弥足深陷,万劫不复。
即便会将自己也割的血肉淋漓伤痕累累,也要紧抱这把见血封喉的绝世利刃一同沉沦。
一只凡尘蝼蚁三言两语就骗去了他余生所有岁月。
在入骨深情面前,谁都卑微得如同草芥。(* )
“迟肆。”还是那声漠如寒刃的冰凉话语。
没有答案。
无论是他想听的,还是不想听的。
最初,他曾想过一定要狠狠报复回来,让欺骗他的人付出高昂代价。
然而他这个人脾性好,不容易生气也从不记仇,没多久气就消了一半。
他只想让对方乖乖低头认个错,道个歉。
事到如今,连道歉都不用了。
饥渴难耐的丛生邪念再也压抑不住,他只想把心尖玉食咬死在塌上。
无论珍馐佳肴如何挣扎抵挡,也要到吃饱了再停手。
……可终究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强迫,舍不得此生挚爱受一点伤害。
他中途停下了宴席,扣住骨节分明苍白冰凉的手,抚上狰狞。
美味还未入口,已草草了事。
红烛摇曳,赤红绸缎如网,绕着蚀骨深情,束缚着不得不强忍的饥火。
纠缠的阴影寂静无声。
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夹杂着惊慌失措的呼喊。
虽然明知不便打扰,外面有人却不得不硬着头皮敲门:“国师,王爷,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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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吵架吵累了~~
开始和好。
感情戏好难。
写文好难。
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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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迟肆趁着这个机会仓皇逃窜,狼狈不堪疾步走出不知该如何面对的房间。
“怎么了?”如松涛清泉般的清朗嗓音,已消弭了阴毒的怨怒,却还是带着冰原上的天寒地冻。
这人不知是谁家的侍卫,惊惶失措支支吾吾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迟肆不耐,皱着眉自己走向画舫大厅。
高悬而下的红绫荡灭了一半烛火,烛台翻倒桌案横七竖八,大厅内狼藉一片。
烛火照耀不到的大片阴沉处,几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挟制了太子和几位亲王。
刺客?
六神无主的宾客们见他来了,急忙张皇求援。
杨念远在对面阴影中也投来求救的目光,只是喉间被锐利的刀锋抵着不敢说话。
几位还未吓破胆的宾客朝他简陋说明了事情经过。
国师将临渊王拉走以后,大厅内骤然安静了须臾。
然而国师的事无人敢过问,宾客们也只得不闻不问置之不理,酒宴在玄妙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直到方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黑衣刺客,刹那之间就挟制住了太子和几个亲王。
“船上守卫呢?”迟肆语含不悦。
“不,不知道。”一个宾客颤颤惊惊回答:“不知道守卫哪儿去了。还有很多人似乎也不见了。”
酒宴开着开着就少了人也是常事。
宾客们兴致来了就先行离席去了厢房寻欢,大家习以为常起初并未在意。
但现在闹出这么大动静,也不见一个人出来。
也不知他们是在房中欢愉没听到声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酒食被人下了药。”另有一稍会武艺的纨绔道:“无色无味没人察觉,方才刺客来的时候我才发现,使不上劲内力全无。”
否则太子他们也不可能如此轻易就被挟制。
看来是早有预谋,做足了充分准备。
迟肆蓦地想起杨闻拓还在房里,也无暇再顾及旁人,心念一动掐个口诀缩地成寸,须臾之间回到了刚才的厢房。
房内空无一人,只剩床榻上余温残留红绸凌乱。
出门朝走廊左右一看,廊边烛火黯淡走廊上空无一人,安静的阴森恐怖。
杨闻拓吃过他的丹药,早已是筑基道体,不会中毒。
可是人去哪了?
一瞬间许多念头从脑中闪过。
这个画舫在京郊镜湖内,远离凡尘喧嚣彷如遗世独立的仙境不假,却也是极佳的暗杀地点。
这场宴会是临渊王举办。
悄无声息的刺客,预先下好的毒药,这一切都感觉如此熟悉。
会不会和隐逸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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