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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和姥姥都在扬州城,他怎能安心待在京城中。
    次日上朝,凌犀已经准备好奏本, 前有户部提报扬州灾情,他在后方等候,只?要户部尚书禀报完他便将文书呈上, 主?动请求前往扬州赈灾。
    皇帝听完扬州的事,眉宇微皱,“从太医院调人, 许太医对瘟疫有经验,传令许太医,再挑选两个医仕。此行……”
    正当皇帝在满朝文武中寻觅时,云翼突然上前,拱手拜道,“父皇,儿臣请命,前去扬州城赈灾,请父皇恩准。”
    凌犀闻言怔住,他方才已经要上前递交奏本了,没想?到被翼王横叉一脚。
    这人怎么……
    皇帝沉吟道,“皇儿心系黎民百姓是好,但?此行凶险,瘟疫可?不看人,你确定要去?”
    云翼颔首,“正因为此行凶险,更应该彰显父皇皇恩浩荡,儿臣此去正是代表父皇稳定民心。百姓们见到皇子前往,必然会信心大增。儿臣愿意担当此任,为父皇解忧。”
    “好,阿翼用?心良苦,也是扬州城百姓的福气。就由你协同许太医前去扬州城,记住凡是不可?冒进,不必事事亲为,注意保护自身。”
    云翼再行一礼,“儿臣遵旨!”
    扬州城赈灾一事已成定局,凌犀捏紧掩藏在袖子里的奏本,目光始终不离翼王。
    待到早朝一过,百官散尽,凌犀快步赶上翼王,对方走的很慢似乎有意在等自己。
    “殿下,你何必……”
    云翼转身,同他的目光对上,“扬州出事,我知道你必定要去。”
    翼王一句话成功让凌犀问不出后半句,他本想?说翼王殿下何必以身犯险,可?答案已经如此明显,都是为了他。
    “但?是殿下此行若是出了事……”他可?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你放心,我不会出事,沈府不会出事,扬州城也会安然无恙。”云翼抬手,停顿片刻还是落在他的肩上,轻轻拍了拍,“凌犀,信我。”
    凌犀沉默片刻,心里明了翼王主?动请缨的心意。他怕自己体弱,前往扬州城会被瘟疫染上。他本可?以找其他人前往,可?知道自己不放心别人,故而亲自前去,所?有一切都照顾周全,就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在京城等待消息。
    他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够交到如此挚友。
    “我当然相信殿下。”
    圣旨下来的当日,翼王便收拾行装协同太医一起即刻启程。凌犀答应要留在京城等消息,每日除了早朝,就是待在将军府,哪里都不去,为的就是怕错过任何回音。
    凌犀坐在案前,书册摊在他手边,停在第?五十六页再没有动过。离着翼王离京已经过了好一阵子,虽然每隔几日就有书信回传,但?瘟疫一日未控制住,他便一日不能安心。
    他这边正兀自出神,忽然感觉有团毛乎乎的东西在脚边拱来拱去,低头一瞧原来是雪球。
    凌犀俯身把自家小雪貂抱进怀里,轻轻抚摸,“怎么了?饿了?我叫小仲给你拿食吃。”
    雪球自他怀里抬起头,趁着脖子愣是把自己从一团抻成长条,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瞅着凌犀,一动不动。
    凌犀点点它的小脑袋,“你是不是也担心他?”说罢也不管小家伙听没听懂,揉着雪球的软毛,自顾自的继续道,“你放心,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等他。”
    “公子,公子,来信了!”阿九急匆匆跑进屋里,深知他家公子有多?在意扬州近况,一刻不敢耽搁,才进门就将书信呈上去。
    凌犀展开信纸,从头到尾细细读过,欣喜之情顿生?。
    “找到扼制瘟疫的药了。”
    阿九一听也跟着大喜,“太好了!早一天控制瘟疫,福姥和大公子他们也能早日安全。”
    只?要瘟疫控制住,再把染病的人医治好,翼王殿下回京的日子也就有了盼头。
    凌犀摇了摇雪球的爪子,“你听见了吗?马上就要雨过天晴了。”
    雪球歪过脑袋,也不知道懂没懂他的意思,忽然低下头凑到信纸上胡乱嗅。
    “公子,奴才看您近两日都回来很晚,是不是有什?么事啊?”阿九一边收拾书册一边问道。
    “科举将近,圣上要广选人才,安排考试的事也归礼部管。”如今好了,得到好消息,他便有更多?精力去操办科举考试的事。
    考试临近,京城各大客栈都住满了赴京赶考的学子们,尤其是京城最大的客栈,藏龙居。
    藏龙居为历届科考举子们的佳选,只?因其牌匾是当今圣上亲自赐名,故而学子们就算是为图好兆头,也会削尖了脑袋争抢藏龙居的房间。即便是里面的柴房,价格也比寻常客栈的普通房要高出一番。
    凌犀是头一次介入科考事宜,上头的事要安排好,下头的事他也得了熟于心,而体察民情则是了解学子现状的最佳方法?。
    他换上常服,与礼部孙员外郎一起扮成普通客人,前往藏龙居吃饭。这时候想?要在藏龙居定一间客房是不可?能了,但?吃个饭只?要有钱就行。
    为了近距离观察考生?们,凌犀没有选雅间,直接挑了大堂的位置,只?不过两人的桌子靠墙,算是隐蔽一些。
    他们稍坐片刻,这里的氛围确实与其他酒楼不同,没有说书唱曲,也没有人拼酒划拳,全都是一些文人墨客,三五成群坐在一起,或讨论朝堂,或吟诗作?赋,颇为风雅。本是一派祥和,却突然有人打破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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