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个。”他说,“可以摸摸它吗?”
成功哄到孩子的大师兄,心里有些小高兴。
闲话叙毕。要谈正经事。
现下剑门人多眼杂,放着火蠡和水猊撒丫子乱跑,怕是要出乱子。丹阳只能委屈它们,令它们先呆在乾坤袋中,与龙虚作伴。至于三种灵兽在袋子里是如何相处的,就听天由命了。
屋内一清静,元真便迫不及待道:“大师兄,东西都取来了吗?”
丹阳点点头,掏出了芝白草。
元真欣慰接过,不见玉皇贝,便问:“还有一样吧?”
就见季柯拿过丹阳的乾坤袋,在里头掏啊掏,掏出了一条小金蛟。
“快,拿出来。”
金蛟垫着爪子不理他,连眼皮也不睁。
季柯:“……”
他嘴角一扯,拎起龙虚的尾巴,拼命晃,使劲晃,一个劲地晃。游了遍太华山后,终于成功令它将腹内明珠吐了出来。
元真的笑有些僵:“龙珠?”
金蛟:“吐错了。”说着它将明珠吞回去,重新吐了个东西来。椭圆扁长,似另类珍珠,细看去,上头一道火红裂缝,似有雾气从中散出。
元真将此物捡起,端详半晌,方道:“诸明宣说玉皇贝自食天地灵气,藏气于腹。我从未见过。今日有幸得见,似确实如此了。”
金蛟哼了一声,可有可无:“会食灵气有什么用,弱者不过他人盘中餐。为人作嫁衣。”
它的意思,便是说玉皇贝这种天生灵物因为又弱又香,反而成为众人争夺对象,比如沦为它的腹中餐,反有助于它吸收天地灵气他人修为,助它成就大业。
不过……
“那我让元武去叫诸明宣吧。”元真和大师兄商量。
没人在意它的霸蛟气质。
金蛟:“……”它又哼了一声,郁闷地认清现实,被季柯给装回袋子里去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
丹阳来时,就见剑门外人影来去匆匆,一下多了许多外人。他心中虽有疑惑,也晓得不当面表露,故趁无人时,询问元真。
元真这才想起来,大师兄似乎并未回他的金光令。他将从顾挽之处得到的师门令掏了出来,随手一洒,八卦气符便自空中展开,逍遥子的声音再现,那群英会的事重又说了一遍。
丹阳:“师父?”
元真收起师门令:“不错。”
季柯听在心中,暗暗道,逍遥子?有心再听下去,腰侧却叫人拉了一拉。他转过头,摩罗那冲着他呲牙咧嘴,拼命对着门外使眼色。季柯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外头除了茫茫大雪,别无他人他物。这人眼睛有病吧?
他看了看丹阳,道:“你们聊,我出去走走。”
元真凑巧也顾忌季柯在场,此刻听他说要离开,心中顿舒一口气。丹阳微微侧过脸,见着季柯与摩罗那一同出门,本不发一词,耳畔忽听有轻微剑鸣声,便叫住季柯:“等等。”
季柯回过头,就见丹阳伸手一抛,一个袋子落入他怀中。
丹阳淡淡道:“把乾坤袋带上。别走太远。”
季柯十分自然地接过:“噢。”
说着就走了。
丹阳看了一会儿,才道:“继续。”然后顿了顿,“……你们怎么了。”
原来屋内一众师弟均以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他俩。
元真拾起了自己的下巴:“不,没什么。”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问,“你们在外面……”
丹阳:“挺好的。”
以三个字,简单有力地结束了这次八卦。
通常大师兄不愿意谈的事,你把太华山压他脑门上也不会掏出半个字。
元真识趣地不再追问,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先前也疑惑这是否真是师父的命令。可师门令上有剑门金印,金印可以作假,道气不假。”
群英会原本存在的目的是为了加强各门各派的切磋与交流,隔着时间定期举行已成惯例,并没有逍遥子不在却还特地要嘱咐元真召开的道理。
丹阳沉思了一会儿:“会不会师父另有打算,借此群英会,向我们透露些什么?”
元真追问:“能有什么?”
丹阳揉了揉额角:“暂且不知。”他果然应该早去渭水的。说起渭水,他放下手,道,“小蓬莱既然来了人,你有没有问他们蓬莱如何?”
元真点头:“自然问了。”
“顾山主并未提及丹门无涯子与师父。小蓬莱安静如往昔,未曾有异。”
“安静如往昔?”听到这句回答,丹阳竟意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点着扶手,“两千年岁月明争暗斗,为蓬莱尊主之位争破了头。他倒好意思提安静两个字。”
以丹阳的性格而言——
这算是一句脾性较重的话了。
元真面上终于露出一丝忧色:“大师兄……”
“无妨。”丹阳往后靠了靠,眼底透出些疲惫,话却还同往日一般沉静,“既然师父这么说了,就照着去做。往日如何打理,现今依然如何打理。不要叫其他人瞧出问题来。”
一直沉默着没说话的元明忍不住提醒:“若是他们有备而来呢?”
“你指他们早就瞧出问题?”
丹阳嘴角微动:“那就正好。”
“群英会抉出的胜者,便由我来。”丹阳双手交握,清清淡淡,“元真,你再额外定条规定。此次群英会战胜出者,可与我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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