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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都没发现,教学楼里站立着一道挺拔静默的身影。
    池修雨看着冲入雨中的两人,面无表情地握紧了手中从器材室带回来的伞,手背在收力下挣出一根青筋。
    判断姜离忧的情绪不能光看表情,要看眼睛。他被宁望背着,虽然面上蹙眉,但目光分明是开心的。
    池修雨笑容泛冷,他倒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跟宁望关系那么好了。
    转身回到教室,随便收了两本书进背包,正打算回家,桌子上一张美术纸飘了下来。
    这是姜离忧画的他。
    池修雨微微一怔。
    姜离忧画工很好,线条飘逸,笔画灵动。池修雨看了又看,脸上浮现了困惑的表情。
    寥寥几笔勾勒出的却是叫人震撼的神韵,吞天蚀日,狂气滔天,一双耀金色的眼眸更是跃然纸上。
    ——盘踞在画面上的,分明是一条黑色的巨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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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望没让他淋雨多久,也并没有像姜离忧预想的那样带他回家,而是来到了一栋红色的小洋房前。
    他淌着雨水步入洋房屋檐下,在干燥的地方把姜离忧放下来。姜离忧左右打量两眼,好奇道:“这是哪里?”
    一个服务人员打扮的男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将两人迎进一间温暖而亮堂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很典雅,窗前摆放着赏心悦目的绿植盆栽,而屏风上则挂着浴巾和干燥衣物,梳妆台前有吹风机和镜子,这个房间似乎是专为更衣所用。
    姜离忧越发好奇这是个什么地方了,但宁望只是让他先换衣服。
    姜离忧把他的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正要解开衬衫纽扣,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抬头,果然见宁望坐在一把雕花扶手的复古金属红椅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姜离忧好笑道:“你打算就这么盯着我吗?”
    宁望拿了旁边玻璃圆桌上的一份报纸,低头淡淡地阅览起来:“你有什么好看的?”
    看似淡然,不过是为了引起对方注意的小手段罢了。小狗的手段哥哥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提醒他报纸拿反了。
    姜离忧眸光微转,心思一动,手上脱衣服的动作却是慢了下来。
    宁望听见不远处簌簌响动,像一条美人蛇褪皮那样轻柔的摩挲声让人情不自禁浮想联翩。
    身下某种不便的反应微微抬头,宁望咳嗽一声,翘起二郎腿掩饰,希望一会儿姜离忧出来不要发现异常。
    “唉呀。”姜离忧叫了一声,“这衣服的带子好像缠在一起了,宁望,你过来帮帮我。”
    宁望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报纸拿反了,他若有所思地把报纸摆正,叠好,放在一旁的小圆桌上,这才低着头走过去。
    余光不小心瞥见旁边玻璃格窗上的倒影,湿漉漉的衣物堆在脚边,隆起了一堆柔软的小山包,一双笔直莹白的小腿站立在小山堆里,因为寒冷微微瑟缩。
    左脚勾起,藕粉色的指甲蹭着右边的小腿肚,雪白的脚背上浅青色的血管蔓延,脚踝细巧,泛着浅红。连一双腿也美得惊人。
    姜离忧的腿……宁望回想了一下颠在手里肉乎绵软的触感。
    ……好想舔姜离忧的腿。
    姜离忧脱下湿衣服后,换上一件洁白浴袍,勾勒出身体曲线。浴袍带子系在腰侧,凌乱地缠在了一起。宁望低头拨弄了几下。
    他脑袋有点昏沉,手指上的动作也没有章法,随意勾了两下,结果系带越收越紧,直至勒出纤细腰肢的弧度。
    “……”
    姜离忧用手指掐住宁望的两腮,幽幽叹气一声,“你想勒死我?”
    宁望慢吞吞地解着,没说话。姜离忧两只手落在少年宽阔的肩膀上,轻笑一声:“下次还是把报纸拿正再说,小、朋、友。”
    “小朋友”三个字咬字清晰,一字一顿,充满了温婉知性的年长者对年下戏谑又调侃的味道。
    从宁望的角度看下去,能看见他浴袍敞开的领口,风光无限大好。
    宁望一本正经:“不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上力度不小心失控,系成死结的腰带在他手上轻而易举地断成两截。
    姜离忧的浴袍眼见就要彻底滑落,他却没有去抓它,只是忽然向前一步,和宁望紧紧相拥。
    他的手臂绕过少年的肩膀,抱住了他结实的后背。
    “宁望,你觉得我漂亮吗?”他把脸颊轻柔地靠在宁望的肩膀上,轻声问。
    浴袍从圆润的肩头滑落到手臂上,被手弯勾住。
    毫无疑问,姜离忧是个把控气氛的高手。就像现在,宁望感觉自己脑海里名为理智的弦正在崩裂边缘。
    炽热的大手揽住姜离忧的腰,力道收紧,掌心的茧隔着一层浴袍的布料摩挲着姜离忧腰上的肌肤。
    宁望曾经以为自己是个意志力很强的人,但遇见姜离忧后他不再这么想了。当然,在面对别的事的时候,他依旧是那个意志力强大的人,但像现在这种时刻是他的例外。
    “……当然了。”少年低下头,埋首在他发间,深深嗅闻着那掺杂着苦艾的令人着迷的甜香,声音沉沉,宛如叹息,“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嫂子。”
    嫂子?
    姜离忧抱住他的手臂轻抖了一下,脸上泛起羞耻的晕红,雪白的牙齿咬住了肉嘟嘟的红唇,完全没想到宁望会用这个称呼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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