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还晕吗?能洗漱吗?”
岑宣非常聪明的转了话题。
“可以。”
男人继续微笑,毫无焦距的瞳孔里映出岑宣疼惜的眼神,一副瞧着分外好脾性的模样。
“但是不能自己来。”
他开始耍赖。
岑宣瞪直了眼,“你……你只是眼睛看不见,怎么就不能自己来了?”
听了这话,秦胤似乎看起来十分愉悦,低低笑了一声,继续一本正经的开口:“我头晕,没有力气,坐不稳,而且手软脚软,抬不起来。”
想了想,顺便又补上一句:“不信的话,问杜医生。”
岑宣气的直翻白眼。
“切……死鸭子嘴硬。”
他上前抱起秦胤,嘟囔着转身,去洗漱间,“直说想要我伺候你不就好了,还拐这么多弯弯绕绕,小人!”
尽管话是这样讲,但他动作可是小心的不得了,起身很慢,随时观察秦胤脸色和心率,生怕他有一星半点的不舒服。
男人咳嗽了几声,因为体wei的变化有些头晕胸闷,但嘴角还是噙了笑,一副分外好脾性的模样。
“那万一你拒绝我,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他问。
“那你是在开玩笑,我哪敢拒绝你呀!”
把秦胤放在洗漱间的特制靠椅上,岑宣眯着眼睛笑,“我求之不得呢!”
说完还凑过去,迅速在男人唇角亲了一下。
秦胤简直哭笑不得,“你这分明是趁人之危——”
他看不见,就这样欺负人?
岑宣紧接着凑过去,拉过他的手按在自己后颈,好让他摸清楚两人之间的距离,大大方方的撅了嘴,“喏………这回不欺负人,给你亲。”
男人额角直跳,下意识别过头去躲开,“我还没刷牙,快去给我挤牙膏。”
他翻手松开,苍白的腕子虚软的抵在岑宣胸前,微微用力,低声催促。
岑宣不情不愿的放开,转身忙碌:“我又不嫌弃你……”
只不过一句调情时的随口小抱怨,岑宣还在哼着小曲儿忙活,结果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我嫌弃我自己。”
岑宣吓了一跳,手一抖,牙膏挤出一大截,落在洗手台上。
“阿……阿胤?”
他回过头,见那人面色平静,安安稳稳的等着,没有一丝不耐,甚至更没有什么其他情绪,不由得顿了顿,怀疑自己方才出幻觉了。
“没睡醒吧?”
他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男人低低笑了一声,接过漱口水,漱过涂掉,开始刷牙。
这回倒是腾不出嘴巴讲话了,岑宣笑眯眯的盯着他看,脑子里尽是不少稀奇古怪的想法。
这个人好看,眉眼精致的像从画上走出来的一样,单单坐在那里,就能让人看上好长一阵子。
秦胤虽然手臂没什么力气,但动作依旧非常优雅,矜贵自持,这是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果真啊——
生的好看的人,什么都不做,就有叫人赏心悦目的本领。
岑宣这么一想,就忍不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直到秦胤无奈的声音响起。
“小宣。”
他吐掉清水,叹了口气,“我虽然看不见,但是……你也不至于这么一阵盯着我。”
被人盯的久了,黏在身上的视线着实是很难忽略的,尤其是像岑宣的那样,又热烈又灼烫的目光定在自己身上,实在色的厉害。
“你好看呀——”
岑宣笑眯眯的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好,柠了干净的热毛巾递过去,示意他擦脸。
哪里知道,那人却把手一摊,全然不再接了,“咳……没力气了。”
“啊?”
男人含笑,闻声解释:“刚才把力气都用尽了。”
岑宣听的直撇嘴。
“你应该说想跟我这样那样……”
他挽了衣袖,非常小心翼翼的去给秦胤擦脸,这人皮肤好,除却因为病的久了,稍微有些发白和发干,其他地方,可谓是完美。
一丁点毛孔都没有。
岑宣趴上左看右看,还是觉得实在细腻,不保养都是这个样子,不得不叫人嫉妒基因的强大。
“这样那样,是哪样?”
秦胤侧头过来,哪知道岑宣离的实在太近,他又看不见,精致苍白的唇角不经意间就划过岑宣唇瓣。
“唔……”
轻盈的触感顺着神经末梢一路炸开,岑宣就像闻到肉香的狗崽子一样,“嗷”的一声便扑上去,理智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就是这样!”
岑宣啃的欢快。
两人亲在一处,缠绵良久,而岑宣也还算是没丢了理智,过了把瘾就松手,慢慢替这人揉着胸口。
秦胤着实无奈,大清早的,自个儿居然被家里的猪给拱了,还是不明不白的拱了。
“小宣……”
他偏过头,低低喘着,觉得有些热,便抬手扯开家居服的衣襟,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你这叫欺负残疾人,懂吗?”
岑宣缓了口气,继续给他擦脸和手心,顺便帮着他刮了胡子,才抱他出来。
嘴巴也不闲着的吐槽腹诽,“哪里有你这么无赖的残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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