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岑宣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哪还疼?”
男人轻哼一声,做势要推开岑宣,“我就知道你不耐烦我这副累赘的身……”
话音未落,岑宣便环过他,慢慢抵在他头侧的穴位上,力道适中的按压着。
秦胤见好就收,阖眸享受,也闭了嘴。
“你明明知道我没有——”
岑宣开始絮叨起来,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谁敢嫌弃您老人家啊!”
这个男人可金贵着呢!虽然身居高位,身子骨却像纸糊的一样,平日吹一阵风就能病倒,换季更是得小心保养,要不然病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干呕那么一阵之后,秦胤精神稍微好了些,靠在岑宣肩头,虽仍是昏昏欲睡,但偶尔能说几句话,好好逗一下这个家伙。
他长得高大,骨架修长,但却并不宽大,整个人偏瘦,后背摸着都是骨头。
岑宣感觉他疼出一身的冷汗,怕他着凉,便扯了毯子,把人裹好。
“阿胤,我抱你下车。”
生怕惊着秦胤,岑宣抱他之前,会伏在他耳侧轻轻嘱咐一声,才见这人懒洋洋的应了一下,眼都不睁,姿态依旧很放松。
是全身心信任和依赖的模样。
这情景看的岑宣略微心软。
雨小了一些,岑宣将人裹的严实,迅速抱了回去,自己身上沾了雨水,也一丁点没淋到这个男人。
“真是个大爷!”
岑宣小声吐槽了一句。
他冲了个澡,换了干净的浴袍,胡乱擦了擦头发,就跑出去,按捺不住心里头的疑问,“啪”的推开门,“乔匀怎么会在你那?”
说实在的,乔匀这个人,在上一世生命的最后,跟岑宣是没多大交集的。
毕竟那个时候,岑宣跟秦胤的关系已经非常糟糕了,自然更不会在意去看他身边都有些什么人,但是——还是当八卦听了些传闻的。
乔匀与岑宣是大学同学,且都是同一个系里的,他们表演系的人颜值普遍偏高,即便刚刚入学,不怎么会修饰自己的时候,也能瞧出五官的俊俏。
但乔匀不太一样。
他虽然生的也不差,可五官偏生透出一股子阴郁的感觉,仿佛布满苔藓的弄堂,永远也无法被阳光照射。
而且他身体不太好,性格也不合群,沉默寡言,最是容易被人议论。
其中一点,就是他的家庭出身。
听说他母亲是个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从小东躲西藏,经常被原配家里的人欺负打骂,在当地附近那一带都是出了名的。
还听说,原配家里背景很深,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利益联姻,但也不是眼里能揉沙子的主儿,毕竟再高门大户,脸面这种东西还是要的。
平日里各玩各的也就罢了,但弄出来个孩子,就是严重犯规,妨碍了原配的利益,原配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除此之外,乔匀这个人,也非常诡异。
岑宣正琢磨着过去听闻的一桩桩一件件,就见换了睡衣窝在床上的男人挑了挑眉,语气依旧虚弱:“你跟乔匀很熟?”
上来就打架,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的账还没算,现在居然敢来质问他?
秦胤在心里冷哼一声,恨不得把那个家伙狠狠的揍上一顿。
家里崽子不听话怎么办?是打一顿还是饿一顿?
秦胤陷入思索。
“没有很熟,就是看他不顺眼。”
丝毫不知道自己身处危险境地的岑宣撇撇嘴,一边掀开被子爬进来,一边伸手去抱秦胤。
“那个人从前在我们学校里口碑可是差的一绝,虽然面上没什么,也没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但他私底下做的那些腌臜事,早就被大家传开了。”
唔……大下雨天里,最适合与自家男人一起窝在被窝里,听听雨声,说说话,最好还能卿卿我我一下。
秦胤皱着眉,瞟了一眼岑宣,压着把他丢出去的心思,耐着性子问:“那你今天为什么跟他打架?也是看他不顺眼?”
嘴角还有一点伤,秦胤一边说着,一边坏心思的伸手过去,刻意用了力气戳了戳。
“当然是因为他挑衅我……哎呦哎呦!秦胤你干嘛——”
岑宣疼的龇牙咧嘴,侧身直躲。
男人扯开他横在自己身上的爪子,无语到不行,“岑宣,说起来,你是三岁的小孩吗?”
单凭挑衅,就对人家动手?这家伙的道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本来身份就特殊,万一被人拍了去发出来,岂不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这小子简直是不长脑子,气的秦胤想把他吊起来狠狠揍上一顿。
“我……”
岑宣盘腿坐起来,凶巴巴的瞪过去,“我这不是因为太担心在意你,才失了理智,如果是平日里旁的事,什么话我没听过,什么风浪我没见过,你看我在乎过吗?”
这话倒是不错。
他的职位特殊,从入行起,难听的话就一波接着一波的来,他从未放到心上过。
多少压力都扛过来了,倒是……练就了一副钢铁般的心肠。
秦胤噎了噎,心下微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吧……这个小子偏生就是有让他心软的本事。
“好了,这件事……就先放过你。”
顺手扯了扯岑宣的腮帮子,秦胤抿了抿唇,暂且搁置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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