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异闻记得有关他的任何数字。
当傅异闻真的等到他,二者数据却截然不同,傅异闻坚定数字永恒,挣扎过后,将所有数据推翻重来。
傅异闻坚信,只要我爱他,他就不会放弃我;他还爱我,我就不会忘记他。
“为什么要让我重生呢?”
傅异闻言语暧昧,甚至称得上狎昵,刚沐浴过的水汽近距离喷洒在盛雪河侧颈。
拇指指腹在他的下颌线描摹,仿佛在进行精细的工笔画,傅异闻顾自往下:“你的行为,会让我误会的。”
“误会你要和我恋爱,误会你也喜欢我。”
也?
盛雪河愣在那里,心底积攒已久的情绪争先恐后的冒头,皮肤下的血管喧嚣不已,神经处在最亢奋的阶段。
他出生在A国,自小靠价格高昂的机械设备维持生命。
对盛雪河来说,H国是埋藏自己狼狈过往的替代品,重来让他渴望自己有所改变。
他下定决心舍弃过往,抹去所有回忆,只要他不再故地重游。
H国与盛雪河重生前的国家高度相似,街道名、小区名、知名企业、学校名字……他好像回到了重生前。
盛雪河想办法打听傅异闻,这并不是困难的事,傅异闻很有名。
来到傅异闻疗养的私人医院,傅异闻周边配备许多保镖,轮椅上的他正戴着眼镜低头看书。
盛雪河一直是个有执行力且坚定的人,没有人可以打乱他的计划,七天的H国游玩计划,被他推迟到了十天。
第十天,他又多呆了五天。
他告诉自己,再等等。
几天后,他又告诉自己,再等等。
他原本能忍受一切,假设他不故地重游。
这时候的盛雪河才真正明白,与前世高度重合的H国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创伤,他早已释怀和接纳这一切。
傅异闻才是他的故地重游。
盛雪河想,现在的他是十八岁。
前世的他同样是十八岁,任人摆布,糟糕透顶。现在的他,会不会比之前的自己要好一些?
哪怕只是好一些。
“如果我说是呢,”盛雪河掀起眼帘,羽睫下的浅色眼眸毫无阻挡地撞入傅异闻眼底,“我想跟你谈恋爱。”
盛雪河不想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想去管会不会尴尬。他要在这个最灿烂的年纪,勇敢表达出自己最炙热的情感。
尽管以后回忆起这一天,他会嘲笑自己的笨拙、幼稚。
但至少这一刻他浓烈的喜欢,并不会因为时光而颓色。
前一秒还在咄咄逼人的傅异闻,现在骤然失声。
傅异闻像是愣住了,盛雪河不知道这是什么表情,似乎是在迷茫,又像是在紧张,他张了张唇,又局促地闭上,像是受到了惊吓。
盛雪河微别过头,面上的烫意让他无地自容,他不明白这副表情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吗?
好像过去了很久,他才听到傅异闻开口:“这就是我想要的答案。”
心尖陡然一颤,他错愕地看向傅异闻,他这才发现,傅异闻的耳后连带脖子都红透了,一向沉着冷静的墨眸染上紧张的不安,像是害怕自己说错话。
傅异闻也会紧张吗?
傅异闻也在紧张吗?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盛雪河就感到浓烈不可置信,他拽着傅异闻衣领,仰头慢慢覆上对方的唇。
短暂停留片刻的浅尝,却被立刻扣住后脑,牙关被舌尖轻松抵开,慢吮着他的唇肉。
这个吻是很突然的,却又在情理之中,傅异闻吻得很慢,好似在品尝一道精美佳肴,只有用最高的规格对待,才能开发出每一种吃法的不同味道。
没过多久,傅异闻迫不及待扯下虚伪的绅士假象,变得野蛮无礼,像是从未吃过好东西的下等人,他要用最野蛮的方式横扫餐桌,用最深的方式,来攻克每一处角落。
盛雪河被吻得受不了了,他在半空中无力地舒展手指,又缓缓落下,搭在傅异闻的肩上。
离开时,他在短暂地喘息。傅异闻在他耳边说:“你这里有痣。”
带茧的指腹摩擦过颈侧,引得他一阵战栗,破碎的低吟让傅异闻僵硬。
“我身上有很多痣。”
傅异闻轻笑了一声,低头去吻他脖颈的棕褐色小痣,他没有撒谎,他身上确实有许多浅色小痣,在如新雪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扎眼。
盛雪河的腰真的很细,常年锻炼的他腹部线条明晰,上头还有星点儿似的小痣,衬得他更白了。
没有丝毫赘肉,皮肤又薄又细,仿佛经不住用力对待。
指腹在腹部游移,傅异闻在惊诧,为什么他的肚皮可以这么薄这么白,就连肚脐都是精致的、那么小的一条缝儿。
傅异闻在吻他的痣,头顶的头发被盛雪河抓紧,惹得傅异闻更加过分。
每当盛雪河情动,身上都会升起薄薄的粉。
骨骼分明的手指按在透粉的肌肤上,下陷一个小涡:“你身上的每一颗痣,都像是在邀请我——”
“吻这里。”
盛雪河受不了这些话,更受不了被这么对待,他觉得这样很奇怪,可如果对方是傅异闻的话,他又不觉得讨厌。
他伸手勾来傅异闻,迫使对方覆在自己身上,再次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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